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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静乔忌恨地眯了眼,暗道好个奴才,当真是将谁是她主子看得清楚明白。
因状似广陵侯夫人已经对石清妍服了软,且隐隐有结盟的苗头,楚静乔便摆摆手,对吴佩依说道:“吴庶妃,本郡主已经用过膳了,你且去听母妃说话吧,莫忘了晚膳的时候再过来。”
吴佩依心里一颤,忙答应了,随后却又笑道:“昨儿个听说郡主这有件夹袄要迹线,不如叫芳儿留下帮手?”
楚静乔上下打量着祈年,只瞧见祈年一张瓜子脸,梳着双环髻,穿着一件蓝底撒花褙子,绛红绉布裙,远看近看都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丫头。但祈年在她眼皮子底下转了几年,她最是清楚,这祈年办事可比芳儿之流要强上百倍。如今广陵侯夫人送了三个丫头给石清妍,自己定要将丫头要来一个,不然府里那些眼皮子浅的人只当府里的风向转了呢。若要,头一个,她想要的就是祈年。
“吴庶妃没听说母妃要拿了芳儿吗?怎地还有此一问。”楚静乔眼皮子抬也不抬地说道。
吴佩依脸上的肉跳了跳,已经有几年不曾听到楚静乔用这语气跟她说话了,就似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脸上羞愧地烫起来,忙道:“是婢妾糊涂了。”说着,对楚静乔福了福身,便随着祈年、福年出去,到了屋子外,瞧见芳儿过来,先微微摇头,随后说道:“谁叫你冒犯了王妃呢,快随着祈年、福年去吧。”说完,叹息一声,便向外头走。
芳儿心里一紧,随着吴佩依出了楚静乔的院子,就瞧见石清妍院子里的两个婆子与个管事的正等着她,尚在思量着是否该去再向楚静乔求情,就见楚静乔屋子里一个丫头出来了,于是心里不禁又松了一口气,暗道楚静乔不会看着她被撵出去的,吴佩依是楚静乔的人,她是吴佩依的人,撵了她,就是打了楚静乔的脸。
那丫头手里拿着一张纸,将纸递给管事的,便又折了回去。
那管事的笑道:“芳儿姑娘不必去见王妃了,郡主将你的契书送出来了。给庶妃磕了头,便随着我们去吧。”说着,又堆着笑脸对吴佩依笑了笑。
早先错误地估算了自己在楚静乔心中份量的吴佩依脸上臊红,并不去看管事,只略点了点头。
芳儿此时见自己非走不可,心里不禁一凉,随即明白楚静乔都不乐意帮着她,那她就是非走不可了。死了心,便脸色苍白颤抖着身子认命地给吴佩依磕了头。
吴佩依撸下手腕上的一只金钏递给芳儿,便转身随着祈年、福年走。
路上有心问出心头的疑惑,吴佩依便强颜欢笑地问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夫人怎就突然将你们给了王妃了,夫人可是一向十分倚重你们的。”
福年因身边有祈年在,便默不作声,由着祈年答话。
祈年笑道:“庶妃说笑了,奴婢只是奴婢,只有奴婢依仗主子的,没有主子倚重奴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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