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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贵妃自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爆出有孕的喜讯,便母凭子贵,一路水涨船高。不仅晋升为皇贵妃娘娘,还从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那儿都得了不少的赏赐。尤其是皇上,更是隔三差五地往承恩宫跑,可把其他的妃嫔嫉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她们却不知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望延帝虽然明面上总是往皇贵妃的宫里去,实际也就是去那儿坐坐,至多不过喝杯茶水,再多则同皇贵妃一同用顿饭。
——从没有留宿过一回。
望延帝是想着前头夏嫔那个孩子命不好,眼下皇贵妃肚里头的这个,怎么着都要保住了才好。孕中的杜冰洁虽然风韵更显,但是他万万不能再冒任何风险了。
陈太傅也提点了他,总而言之,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
因而他连带着对杜冰洁也怜惜了不少,每回来去,必定再三叮嘱她照料好自己的身子,对贴身照顾她的绿鬓嬷嬷更是敲打不停。
偏偏皇贵妃娘娘不领这个情——她一心只认为望延帝将自己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这后宫里的妃嫔个个儿都在背后偷偷看她的笑话。
当初夏嫔怀胎时,皇上夜夜专宠于她。如今轮到自个儿,便被如此糟践,杜冰洁的心里膈应得不行,又悲又痛,时常是望延帝一走,她便呜呜咽咽地抹眼泪。
绿鬓嬷嬷劝也劝了,却仍是不顶用。直到这一日夜里,那人来了。
“这是怎么了?”
绿鬓嬷嬷早就极有眼色退出去守门,杜冰洁睁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见到来人有些惊慌失措。
“你怎么来了?”
不仅无视了他的关心问候,反而质询他的来意。
那人当下便黑了脸,阴冷直笑:“如何?皇贵妃娘娘这是借了奴才的种,便想一脚把奴才给踹了?”
杜冰洁脸色顿时惨白,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你胡说!我怀的分明是皇上的骨肉!”
那人脸上一改往常的温和,神情竟格外吓人:“皇上的骨肉?前段时日常同我缠绵床榻的难道还有别人不成?娘娘莫不是怀了身子,连带着记性也不大好了?”
杜冰洁面上已无人色了,好似晴天里朝她劈了道惊雷。她后来又请御医看过怀上的时间,自己细细推算了一番,分明是夏嫔滑胎那一阵有的。
这段时间她强迫自己刻意忽略这事,毕竟她曾亲眼见过那可怖的刀疤,但如今事情被这男人连疮带皮地撕开来,血肉模糊,杜冰洁不由心惊肉跳,不过她心中仍存了一丝微弱的侥幸。
“你这狗奴才莫想欺骗本宫,”她抖着牙齿道,“你那话儿分明动了刀子!哪里还能生出什么孩儿来?”
那人却斯斯文文地笑了,一步步朝杜冰洁靠近,轻声细语道:“娘娘何其天真!自小娇养在闺阁的女孩儿才不懂这些,怎么娘娘都要生第三个孩子了也不懂?奴才那话儿是动了刀子没错,可那刀疤分明是假的呀,奴才的根本可还好好儿的,娘娘不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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