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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串佛珠便是护国寺的方丈了然大师赠与奴才的。”
宁妍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那串佛珠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知不是俗物。亦能发现这手串必是时常被人捏在手中盘耍,佛珠外表才获得了这层莹润的光。
她好奇地伸出食指在一颗木珠上点了点:“挺漂亮的,看来那护国寺的方丈还有几分真本事。”
又问杜锦中:“这手串你戴了许多年吧?”
杜锦中点点头:“约摸五年有余了。”
宁妍小声道:“怪不得。”
杜锦中却又道:“不过也不顶事儿,左右是个装饰的玩意儿罢了。”
宁妍疑惑地看他:“为何这么说?”这佛珠既然是那方丈送的,想来定然开过光,虽然不至于真到保平安的地步,但是料想它怎么也沦落不到一个“装饰品”的位置上去。
“了然大师亲自开光的佛珠虽在奴才手上待了五六年,可我那东缉事厂里年年月月的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宁妍狐疑地对上他的眼:“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东厂自然不是什么干净祥和的地方,即便他手里有佛珠,这该死的人不也依旧会被处死么?
等等,杜公公的表情好似不太对头。
杜锦中斜斜地吊起一边嘴角,眸中忽地闪现邪佞的笑意:“奴才这些年手上沾染的罪孽和血腥之气,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一串小小的金丝楠阴沉木佛珠所能轻易压下的。”
这话末尾的语气不是反问,可那威力对宁妍来说胜似反问好几重。
他他他、他方才说的这几句话,若是没记错,分明是自己几个月前抄经书的时候对静云那丫头说过的!
记忆涌入脑海中,宁妍立时便焉了,心里头那个虚哟,她小心翼翼地握住杜锦中的手,将那串佛珠压在两人交合的掌心里,期期艾艾道:“那个……那话我不是故意说的……”
声音却在杜锦中好似没有温度的眸光下越来越低,羞恼与尴尬,还混合着些许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宁妍在脸变红之后又迅速眼圈变红。
她那个时候又不喜欢他,摆什么脸子啊?谁让他在长宁宫安插眼线偷听她说话了,活该。
小手在他掌心处颤巍巍地动了动,便要收回去。杜锦中眼疾手快将宁妍的手一把握住,宁妍立刻用力欲抽出来,杜锦中看着小姑娘低垂着的头,伸手捏住她两边的颊肉,将她一张小脸抬起来,却冷不丁撞见一张梨花带雨面,眼角处一片绯红,小嘴也高高嘟起,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督主大人不禁哑然:“殿下自己说过的话,奴才还没委屈你就先委屈上了?”
宁妍看也不看他,气咻咻地转脸,想撇开他制住自己脸蛋的手。
杜锦中哪能让她如愿,掐着一张嫩得能滴出水的小脸,语带疼惜地在她红红的眼角落下一吻:“怎么总是这般爱哭,轻易便掉眼泪,当真是水做的人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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