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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八大望族早就绑到了一条船上,得知长安风声后,这些时日,三番四次往返陆府。
八大望族自有强有弱,陆氏为首,孟氏和钟氏则相较而言势弱,平日中也安静似随波逐流。
这日,刚从陆府中出来,孟岩秋掸了掸衣袖,抬头看了眼天,低声呢喃了句:
“风雨欲来……”
钟立忞不知何时站到他了身旁,两人对视一眼,钟立忞直接低声道:
“昨日,我家奴仆告假回乡,可是在傍晚之际赶了回来。”
这话中包含的意义万千,孟岩秋眼神顿时变了,他呼吸直接一滞,奴仆要回乡就赶回,这点小事钟立忞根本无需和他说。
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
既然他说了,就必然代表着什么。
孟岩秋脸色有片刻的暗沉——淮南被困!
大津朝位于北幽和穆凉之间,却使两国不敢来犯,主要原因就是大津朝兵强马壮,淮南的确有三十万兵马,哪怕对上北幽,淮南也丝毫不惧。
可对比全国之力,淮南三十万大军又算得了什么?
二人并肩同行,直到孟府,孟岩秋才问:
“昨日的事,今日在陆府时,你怎么未说?”
钟立忞神情不明,久久未曾说话。
孟岩秋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心中立即骇然,他起身看了眼四周,确认四下无人时,他才压低声音斥道:
“淮南八族一体,站队时可最忌墙头草!”
钟立忞早就被淮南最近的风声闹得心中不舒坦:“难道要我们陪着一起去死吗?!”
两家向来有联姻,关系甚密,否则钟立忞也不可能将所有事托盘而出。
钟立忞站起身,怒意盎然:
“长安消息传来才几日?淮南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困!谁有这种能耐?!”
“只有岭安驻军!”
“袁忠那个疯子!打起仗来不管不顾,他掌管有六十万大军,如今兵临城下,粮草充沛!反观淮南,至今还跟无头苍蝇一样,我们子女根基可都在淮南城,我们拿什么跟他们耗?!”
孟岩秋如何不知?
他捏住眉心,摇头:“你再着急,又如何?”
“陆氏掌兵权,话语权从不在我们下四族手中。”
钟立忞握紧拳头,半晌,他才说:“当年陆氏想要拉拢其余七族,护城军中就有我等家族的人。”
孟岩秋脸色倏然大变,他骇然抬头:
“你疯了?!”
哪怕两军真的会开战,可如今还未有结果,钟立忞既然就想要投降?!
钟立忞也咬声:“等到真的打起来,那就晚了!”
孟岩秋面色晦涩难辨,久久不说话。
钟立忞深深呼出一口气,低声:
“漓儿就快要生子,那会是我钟家的嫡长孙,孟兄难道不替外孙考虑一番?”
孟岩秋之女就嫁给了钟家的嫡子,也将两族关系彻底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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