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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蓉快速整理好心情,她如今还得用,皇后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她,她以头抢地,恭恭敬敬道:“奴婢领罚。”
见她识趣,皇后眼神也缓和了下来。
不是她想对秋蓉严厉,而是身处这后宫中,容不得她不处处小心谨慎。
——
陈媛可不知晓皇后因为她罚了一个得用的宫女,就算知晓,也不会有什么感想。
奴才忠心的确是好,可在这后宫,若管不住嘴,轻易就会招来祸端。
就凭那宫女一句非议陈媛的话,若让陈儋知道,也不会是自掌十下那么简单,陈媛自身就是个小心眼的,她苦苦捱着这残破身子多年,位尊长公主,岂容得旁人指指点点?
印雅宫中甚暖,陈媛刚踏进来,就猜到必是皇兄特意吩咐了。
她不知作何感想,陈媛紧紧抿住了唇瓣,她知道皇兄是好意,但这种种小心翼翼和特殊对待,都是在告诉陈媛,她的身子残弱。
她只不过是比那些缺胳膊断腿的人看上去完整,但其实没什么不同。
汤婆子抱在手中暖了半晌,陈媛才觉得手暖和了些,这是年幼随伤附带的毒性残留,太医治了这么久,常喝那苦涩难咽的药,却根本不见成效。
许久后,陈媛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她对着盼秋吩咐:
“待晚宴前再喊我。”
她说话间,就要褪下外衫,进入内殿,但很快盼春小跑进来,眉头拧在一起:
“公主,有几位公子路过殿前,湿了鞋袜,问可否进殿休整一下?”
陈媛搭在外衫系带上的手稍顿,她回眸:“谁?”
“京兆尹家的小公子顾泽钧,他身边还跟着容家嫡幼子,就是公主曾在翊寒宫见过的那位小公子。”
陈媛极浅地蹙了下细眉,容子枫?
那日在翊寒宫,容子枫的一番问话,让陈媛对他存有点印象,哪怕至今过了快两个月,陈媛还依稀记得起这个名字。
至于顾泽钧,陈媛稍有些无奈地摇头。
这位小郎君,不知为何一直都很喜欢缠着陈媛,但凡陈媛设宴,哪怕没有宴请他,他都要死皮赖脸地蹭着旁人的请帖跟进来,一双清隽干净的眸子灼亮地看着她。
今日这一遭,陈媛只要动动脑子,就能猜到必然是顾泽钧的主意。
往日陈媛一直很喜欢顾泽钧这种,乖巧,温顺,听话。
这三个形容词,并非只能用在女子身上,套在男子身上时,也同样招人喜欢。
不过顾泽钧和霍余不同的一点,他没有霍余胆子大,只要陈媛一个冷眼,他就不敢朝前靠一步,只可怜兮兮地盯着她。
但陈媛很少心软,所以注定顾泽钧的可怜得不到安抚。
不过陈媛的确无聊,她骗了陈儋,昨日她早早就睡了,而且睡得很好,现在根本一点都不困。
所以,陈媛缓缓放下手,她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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