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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没来由松了口气，终于看了眼岁禾。

看着岁禾抿着茶，一副姿态随意的模样，在她眼中的确看不到一点点对曲文柳的怜悯，即便曲文柳被曲老爷用鞭子抽了，他跪在地上，岁禾都没撩开帘子看一眼。

好吧，他开口道：“我信你。”

说的很是坚定，好像在赌什么似的。

孟意娴赶紧举起小手手，“我也信你！不过岁姐姐，这个曲文柳干了什么坏事啊？那个女子最后怎么样了？”

“那个女子啊...被剥皮抽筋......”

马车外，曲文柳跪在地上，被曲老爷用家法处置，仍然不起身，就是要跟岁禾走。

不知怎么了，他现在心里全部都是岁禾，一想到以后见不到她，整个人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他甚至不想要长生，甚至什么都不想要。

就连和岁禾结为连理这样的想法都没有，生怕亵渎了自己心中的神仙。

只想陪在她身边，能看着她就好。

而马车内，岁禾将原主的故事编撰了一下，绘声绘色，讲的孟意娴眼泪汪汪，听到最后的结局终于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双腿嚎啕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道：“我就不应该让岁姐姐跟我讲这个故事呜呜呜呜，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惨呜呜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呜呜呜！”

周瑾：“？”

他伸手又想给孟意娴一个脑瓜崩，但看着小师妹哭成这样，到底没出手。

只是幽幽道：“还是有好男人的。”

说完看了岁禾一眼，瞧着她带着笑，眼中却染上了哀怨。

“岁姑娘，你讲的这故事，怎么好像是你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岁禾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周道长多想了，我只是听故事的人，再帮那个人报仇而已。”

周瑾：“那......那个可怜的女子也要付出代价吗？”

“代价？她都已经被剥皮抽筋了，她还能付出什么代价？”

“那岁姑娘只是热心肠帮忙？”

“自然不是，我为她们报仇是功德，助我修炼，这是双赢。”

岁禾的语气很自然。

说故事的时候，她的声音就像是能钻进人的耳朵，再进入心里，忍不住跟着她说出来的话感同身受，就好像那位苦命的女子就在他们的眼前消亡。

但故事结束，她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周瑾一时间就看入了迷，想搞清楚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马车一阵晃动。

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到了马车的车身。

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没了。

车头一重，曲文柳撩开了车帘。

他强行带着笑，鼻青脸肿，原本还算是好看的双眸现在肿了起来眯成了一条缝，显得有些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