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页(1 / 2)
杨晟之道:“爹爹只管放心,学馆之中考校极严,听说需日夜苦读。我殿试不过第三甲,最末几名选入翰林院,可知与旁人差距甚远,自当日夜读书才是,怎能沉溺嬉玩荒废了仕途经济。”
杨峥又嘱咐一番,杨晟之方才退了出来,后随管事去账房取账簿暂且不表。且说柯颖鸾立时便知晓杨峥将两处旺铺给了杨晟之,心里又妒又恨,盘算了一番便到了柳夫人处,先逢迎了一番,接着说杨晟之如何争气光耀门楣,又说公爹如何器重,直到见柳夫人面露不愉之色,方才道:“公爹真真儿心疼三兄弟,这些时日里衣裳物什赏了几箱子,有些个玩意儿竟是我也叫不出名儿。”
柳夫人病体未愈,病恹恹倚靠在床头靠枕上,闻言冷笑道:“如今他眼里只有一个晟哥儿,哪里还记得别人?”又想到杨昊之远走,不知下落,而庶子却金榜题名,这些时日连郑姨娘对她底气都足了几分,暗道:“幸好我还有一子,景哥儿虽不如昊儿,但亦能依靠一二,我先前确实偏心,薄待了这一房,如今方要挽回一番。”想了一回,唤道:“春芹,把柜子里那个石榴红绫包袱拿来。”又对柯颖鸾道:“老爷送晟哥儿无非是些从库房里取出东西罢了,比不得正经精致货。”
待春芹将包袱拿来,柳夫人解开,从里面掏出一截料子对柯颖鸾道:“这是从南洋那头运回来料子,又厚又暖和,摸着也轻柔,我统共才得了这一块,做了件大氅,今儿个赏了景哥儿罢。”
柯颖鸾笑道:“母亲赏东西必然是好东西,还是景哥儿有福气,前些天还跟我说,冬天穿大毛衣裳不暖和,让我回头替他张罗一件,没想到母亲早就想到了。”心里却咬牙道:“这衣裳必是做好给杨昊之留着!但那个下流种子却拐带了柳家千金私奔,衣裳没送出去,今儿个倒拿来做人情!呸!真有心送,寒冬腊月又干什么去了?如今春暖花开了倒巴巴送过来!”
柳夫人嗔道:“不暖和也不早说,再冻坏了他。”
柯颖鸾道:“哪儿能呢,做了一件藏青,一件蜜合色,他都不爱,白白放在柜子里落灰。跟我说,穿这一色衣裳,需用镶了碧玉珍珠腰带方才好看,想给他做一条,但到底也没可心,原先那条金镶玉腰带已是半新不旧,他又穿厌了,那两件衣裳也便丢在一旁了。”
柳夫人道:“你们二房怎么就到这一步境地了?杨家泼天富贵,如今你们这正经主子连一条镶了玉、嵌了珍珠腰带都寻不见?我记得老爷当初给了景哥儿两间铺子,一间药材,一间点心,你少拿些钱银出去,也便不回跑到我跟前来哭穷。”
柯颖鸾心里又恨,口中叫屈道:“真真儿是误会,我们二房哪里就富裕了?我虽管家,但官中钱一分一厘都要记账,报明母亲去处,我虽粗粗笨笨,但到底还是个实心人,何时贪过公家里头一分钱?老爷给那两间铺子都是小本买卖,一年到头加一起横竖不过七八百两银子,除去上下打点和本钱,最终剩手里也不过是四五百两,这一点银子,度日也就罢了,哪里买得起稀奇货。”说到此处悄悄看了柳夫人一眼道:“自然比不得晟哥儿,公爹把城里一处绸缎庄,京城里一处当铺和一个庄子都给了他,算起来每年足能赚七八千两银子呢!他一个未成家公子就有了如此身家,只怕拔一根汗毛下来都比我们胳膊粗了。”
柳夫人登时吃了一惊,坐直身子道:“当真?”
柯颖鸾做慌张之状道:“母亲怎么起来了?快好好靠着,猛起来头晕。”一面说一面便探身服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