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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来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抬眼道:“你是说蓝琉与白姨是一道看到的?”
“这也说不通……若是那样的话她又怎会安然无恙?”
“这并非全然没有可能,或许是白姨出去顶了过错,所以那人并没有发现蓝琉?”
白棠揉了揉眉头,闭眼叹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拿不出什么实际性的证据。”
待到观云拿了账本回来,顾夜来接过账本开始细细查看白如犯病前一个月的账目,拿过案上的笔着重勾出了几条账目,而后递给了白棠。
“这几个算是有些权势的人家,我以为若是真有此事便是在这几家中。”顾夜来倚在椅背上,分析道,“其他人家应当不会有什么机密是非灭口不可的,也没有那个胆量。”
白棠接过账本看了看,认同了顾夜来的看法:“但这也是没多大用处的,毕竟已经一年多了,我们又查不出什么。”
说完,她放下了账本,重新捧起了茶杯。
顾夜来不置可否,闭眼沉思。
白棠以为她有些困了,便带着听雨离去,嘱咐她早些休息。
她走之后,顾夜来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观云道:“观云,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种情景。就是当时的确是白姨和蓝琉一同窥探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在两人即将被发现之时,白姨站出去承担了全部。当初她或许以为并不是太大的事情,并担保了会守口如瓶,但那人不放心所以对她下了毒|药。所以白姨才会给蓝琉写信,一部分是托她照看阿棠,另一部分则是告诉她事发,让她不要再泄露分毫,不然就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也是为什么蓝琉不敢给我们看那封信,不仅仅因为她真的毁了那封信,更因为她担心我们会因为白姨的死迁怒于她。”
还没等观云回答,顾夜来又道:“不不,若只是这样我们并不会如何迁怒于她,毕竟这也是白姨自己的选择。除非……除非当初是她的确亏欠于白姨,或许是她带着白姨偷听了那件事,或许是她求着白姨一力承担下来,无论如何她一定是心虚,不然又怎么会到现在才提及此事!也正因此,白姨才会写信给蓝琉,因为她亏欠白姨,所以白姨才会让她照看音韵坊作为回报……”
待到顾夜来说完自己的猜测,她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紧紧握着扶手的手指指尖已经发白。
“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的。”顾夜来有些无力地扶着桌案,“我这也算是阴谋论了,人心未必就能到如此的地步。”
“姑娘的直觉向来都是极准的……”观云低声道,“这算是一个猜测,但也没办法否认它的合理。”
“先不要告诉阿棠,让我再想想。”
顾夜来并不想接受这个猜测,她没办法接受白如因为这样的原因丢了性命,更没法接受蓝琉如今反咬一口借机威胁白棠。
翌日,白棠仍是用过早饭便出了门,顾夜来有些打不起精神。
观云帮她沏了茶提神,又回禀了筹备祭奠之事。
顾夜来近日不肯出门也是为着此事,明日便是她父亲的祭日,她这些时日都在抄写佛经。
按着本朝的习俗,亲人死去的第三年原本应有一场正式的祭奠之礼。
然而她如今的身份特殊,并不想让旁人知晓自己与父亲的关系,辱没了父亲的名声,故而便只能自己私下里筹备筹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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