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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放不下、逃不脱,执念不可解。”
“为何要逃?”
顾夜来沉默许久,终于缓缓答道:“不堪回首。”
“为何?”
“不可说……”
刘浔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她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告诉了你孟弈的身世?”
顾夜来再次沉默许久,终于在他审视的眼光中无力地点了点头。
刘浔哑然,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坐在亭内,相顾无言。
良久,有白鹤飞回。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先生也有惑不可解吗?”顾夜来仰头看着天际的白鹤,道:“筑玲珑高阁,何情寄白鹤?”
“无惑。”刘浔起身背手而立,看着她道:“笙歌,你应知道,执念太深则易伤。”
“佛说,执念三千,终是虚无。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顾夜来将眼神转向虚空,缓缓道:“我将佛经读了无数遍,却始终参不破。”
刘浔看着她,眼中多了几分痛惜。顾夜来却又笑了笑,道:“不提这个了。先生是要入京吗?为何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来西山祭奠一下故人,顺道入京做些小事。”刘浔顿了顿,道:“天色已晚,你回清净庵还是随我去别院?”
顾夜来抬眼看了看他,道:“先生自便吧,我想再留一会儿。”
刘浔也并未劝阻什么,只吹骨哨将白鹤召下,便转身离开了。
顾夜来拢了拢自己散落的头发,侧头看到刘浔的身影,白衣公子广袖飘飘,似要乘风而去。
风中传来他有些飘渺的声音:
山阴|道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晋书……
“你实在是太过轻率莽撞了,西山之上春寒料峭,再加上昨晚还下着雨,怎能在亭中停留?”
顾夜来一边皱眉喝药,一边听着茗砚的数落,心中很是无奈。
她并未像茗砚以为的那样存了什么自虐的念头,只是一时想入神了便停留的久些。
“你身体本就算不得多好,如今还上赶着作死?”茗砚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恨不得揪了她耳朵继续数落,“若不是公子看到落了雨不放心你,深更半夜地出去寻你,只怕你竖着上西山横着下去。”
顾夜来愈发无语了,等她数落完方才开口:“数年不见你还是这脾气,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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