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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捋捋袖子,缓步离去。
顾栖迟攥紧了手指。
*
“殿下,军队集结好了吗?”迟鉴坐在三皇子周俨的对面,双眉紧皱,面色十分憔悴。他已几宿没有睡觉,眼中尽是红血丝。
“集结好了,正前往边境。”周俨一改平日的废物模样,可脸上仍是担忧:“但是那古的兵力,比我想的还要强。”
“大周京都附近的几个军营中,已发现有三名将军叛变。虽已将其铲除,但难保没有遗漏。”
“西南已有缺口,我已暗中调派兵力前去支援。但现在朝中混乱,太妃与右相掌权,阻碍颇多。”
周俨口中的太妃,正是谢玄安在后宫中的吕依安。她的父亲前不久被皇帝提拔为右相,如今早已是国师的走狗形同摄政。
“我们需要新的力量支援,仅凭现在......怕是完全不行。”周俨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东厂督主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迟鉴一怔,手指攥紧,低声道:“可能已经被带到了那古。”
“我真是没想到,那国师竟然是那古的殿下,现在还成了那古的皇帝。”周俨满面怒色:“父皇他真是......好糊涂啊!”
“殿下,此时想这些已经无用。”顾十四突然开口。自得知顾栖迟失踪后,他与顾十三愈发相似,鲜少听见他说话。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必须前往西疆。”他握紧腰上的弯刀,满眼寒凉:“我一定要带督主回来。”
殿中气氛愈发沉重,就在这时,有侍卫敲门进屋,恭敬道:“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何人?”周俨满面警惕。
“他说......”那侍卫看了一眼迟鉴:“他是迟指挥使的朋友。”
“他说他手里,或许有大周需要的东西。”
*
转眼便是半月。
顾栖迟天天被拘在皇宫,身边跟着一长串的侍女与暗卫。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中的任何地方,但唯独不能翻越宫墙去往别的地方。
谢玄每日都会过来看她,对着她说一串肉麻又可怕的所谓情话。
她努力想要把谢玄这棵歪的离谱的树扶正,可似乎毫无用处。
她一个曾经的偏执患者,居然被另一个疯子关在皇宫里玩起了囚禁文学。
甚至谢玄说的话都和那些话本里的高度一致——
“你错就错在当初同我说了那些话。”
“我爱你,我不想伤你。”
“日子久了,你便懂了。”
“你逃不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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