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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鉴轻手轻脚进了屋。
他刚将饭菜摆好,就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一声猫一样的嘤咛。
“唔......好香。”
“是酸汤饭吗?”
“......是。”迟鉴感慨这人的鼻子真的灵。他提着饭走到顾栖迟身边:“你要不要吃——”
声音顿时止住。
他一眼就看到顾栖迟手腕上的绷带。
“你受伤了?”迟鉴声音骤然绷紧,他放下酸汤饭,快速扫了一眼顾栖迟的周身,而后发现不仅是手腕,就连耳后还有脚腕也都缠上了绷带。
“谁伤的你?”迟鉴声音似是淬了冰,他轻轻拉过顾栖迟的手腕,想要查看伤势。
“哎呀,就是解了个毒。”顾栖迟眼下满脑子都是那碗酸汤饭,觉得男人过于大惊小怪:“你先帮我把饭拿来。”
“解毒?解什么毒?你什么时候中了毒?”迟鉴眉头皱得更紧,郁气让脸色都黑了几分。
“陈年旧毒,已经没事了。”顾栖迟想要扯回自己的胳膊,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
“解个毒解得人都要动弹不得了?”迟鉴冷声道:“你还真是有本事。”
他无视掉顾栖迟此时小鸟一样的力气,将绷带解开,看到里面深得见骨的伤口时,眼底又暗了几分。
“你解开干什么!”顾栖迟有些生气:“一会儿还得包上。”
迟鉴却是直接不理她了。
他沉默地从胸口掏出一个药瓶,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顾栖迟被药粉刺得倒吸一口凉气:“好疼!”
迟鉴却还是不理她。他将药粉均匀地撒在顾栖迟的六处伤口上,再将其重新包扎好。做完这些,他转身就想走。
“迟鉴。”顾栖迟登时急了:“你先别走!”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此刻破布一样的身体哪还有什么力气。她刚直起来后背,撕裂的痛楚传来,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下一刻就要摔到床下。
可坚实的手臂将她轻柔托起,又贴心地在她后腰处垫上枕头,让她可以靠在床头上。
冷冽的雪松气息瞬间逼近,迟鉴冷着脸:“不怕摔死吗。”
顾栖迟嘴硬:“谁让你突然就走了!”她下巴指了指桌案上的酸汤饭:“我饭还没吃呢。”
“你不是不声不响就把毒解了吗,你这么有本事,吃个饭还需要人帮忙吗?”
“你怎么这么别扭!”陌生的酸涩感突然从胸口涌起,顾栖迟觉得有些委屈:“我好饿。”
“我就早上喝了两碗粥。”她吸了吸鼻子,觉得眼前似是多了层薄薄水光:“我都饿了一天了。”
她想要抓起被子挡住脸,却发现自己连胳膊都抬不起来,顿时更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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