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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琰惊恐地“啊”了声,僵住。
秋意不明所以,转过头来询问她怎么了。
温琰气得想哭,一狠心,一咬牙,把手伸进衬衣里,拽出背心,丢弃于地。
秋意纳闷,弯腰去捡,被温琰拍了一掌,他也就没敢再动。
直到从电影院出来,照着街灯,秋意这才发现她怎么跟刚才不一样?胸、胸脯怎么圆鼓鼓地凸起了?
温琰抱住胳膊,恶狠狠道:“老子再也不束胸了,勒得要死!”
果然天乳运动是有必要的,胸部解放犹如斩断枷锁,她下定决心,今后只穿新式奶罩,不再刻意压平□□,怎么舒服怎么来。至于学校那些讨厌鬼,要笑话她大咪咪就笑嘛,又能怎么样?
秋意安静走在后头,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欲前又止。两人渐渐长大,有了性别意识,不再如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一同洗澡、一同睡觉这种事已成历史,眼瞧着温琰一天天变样,女性特征愈渐显著,每次两人身体接触,秋意也知道收敛了,总怕一不当心碰到什么地方,会冒犯了她。
可……其实心里还是想碰碰的。
两人踱步回家,巷子拐角处的灯坏了,还没修,今夜没有月亮星星,黢黑,温琰看不清路,放慢步伐,弯腰去瞧微陡的石阶。
秋意见她伸出脚尖颤颤巍巍往下探,觉得好笑,不仅没有帮忙的打算,还在后面催促:“你瞎了吗?走快点。”
温琰回头,双手叉腰,瞪住他,理直气壮道:“陈秋意,你小的时候走不动路,我背过你几回?”
这是,算账来了?
秋意笑说:“我身体不好,你不要吼我。”
这个宝批龙,现在长得牛高马大的,还身体不好?温琰下死手往他腰间狠掐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
两人下坡,走了一段,继续下坡,电灯忽闪忽闪,野猫从脚边窜过,秋意清咳两声,到底开口:“喂……要不要我背你嘛?”
温琰闷声摇头。秋意失落,也不语,默然走到她前面,站了站,她把手轻轻搭在他肩头,如此,即便看不清脚下的路,也不怕跌倒了。
——
温琰忽然意识到女人的命途多舛,倒不是因为初潮和发育,尽管身体变化带来的疼痛和羞耻足以造成一段时间的困扰,但在暗潮涌动的命运面前,原来不值一提。
当时四川各地的军阀为了增加税收,筹集军饷,纷纷鼓励百姓种植鸦片,坐镇重庆的刘大帅也不例外。至三十年代初,重庆的各等鸦片馆竟达一千六百多家,因此还有了“烟灯比街灯多”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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