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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的刀光从他眼前划过。
谢韫之收起匕首,搁到一旁的托盘上。
“既然降了,那就起来吧。”她对贺俊智微笑,“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付给贺同知去办呢。”
贺俊智低头一看。
身上的绳索已经尽数断裂。
……
黎明之前,上万兵马离开凉州大营,火把的亮光绵延数里不绝。
第二日傍晚,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不过一月工夫,宁州守军再次见到了熟悉的旗帜。
“鞑靼骑兵正在往宁州方向移动,我等奉宁凉总兵之命,前来驻防。”叩门的军官客客气气地一拱手。
守军不疑有他,验过印信后大开城门,请“驻防部队”入城。
曾经的兄弟部队入城后突然翻了脸。
战斗在短暂的时间内结束。西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了宁州城的控制权。
“还要劳烦贺同知出面,好好安抚一下百姓。”谢韫之对贺俊智露出一个微笑,“我记得贺同知文采不错,这些安民告示,就交给贺同知了。”
贺俊智有苦说不出。
他原本还有些隐约的想法,琢磨着先答应投降,拖延一段时间,之后或许还有转机。
谢韫之以雷霆手段清理了所有高层军官,却连降书也没有让他们签一张。他原以为是因为她头一回造反,经验不足,却没料到她刚逼降了众人,当天就把人押上战场,让众人用行动交投名状。
敢不动?
后头士兵拿火铳顶着呢。
他身边的亲信也被全部关押起来,有心想给魏烨传个消息,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罢了。
贺俊智苦笑着想,这么大的事情,要不了几日,定然举国皆知,又何必他这个泥捏的菩萨传递消息。
谢韫之带着纪禀,登上宁州城楼。
“你说,京城会派多少人来平叛?”谢韫之用手撑着城楼栏杆,“二十万?三十万?哎哟,不会让魏烨亲自过来吧?”
“极有可能。”纪禀想了想,“朝中少有能与您匹敌的将领。”
“那可得把贺同知关一段时间了。”谢韫之笑起来,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起来,魏烨曾经还拜过我为师呢。”
纪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肖徒儿啊。”谢韫之摇头感慨,“居然想欺师灭祖,得给他一点教训。”
局势已经风云变幻,宁州城外的旷野上却一片安宁寂静。
谢韫之在宁州城上站了一会儿,转身正要下城,脑海中却突然极快地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说起来,这一段时间,秋收刚刚结束。往年的这个季节,正是鞑靼扰边最频繁的时候,今年却为何没有动静?
难不成,是先前在宁州被吓破了胆,不敢来了?
……
这大概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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