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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通讯器,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她给你留了段语音。”他说,“第一军团的人送来的……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病房的门关上。
陆静深伸出手,拿了那个军用制式的黑色通讯器。
开机,打开存储器。
熟悉的声音含着笑意响起:“静深,对不起,原本答应你年前要回来的,又要失约了。以后我不能监督你了,你也要早点睡觉,不要熬夜做研究……”
白教授靠在病房外,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把眼镜摘下来,抹了一下眼角。
“……您告诉他了吗?”旁边一身深蓝色制服的军官靠过来,声音极低地问。
“还没。”白教授抽气,“先缓缓吧……这怎么说啊?直接告诉他,谢上将殉国时用的是他领衔研究的导弹?那玩意什么效果他不知道?我代入了一下我都受不了,他要是一个想不开……”
军官把帽子摘下来,抓自己头发:“但是这肯定瞒不住的……宣传口已经准备拿这个作为素材了,到时候……唉,怎么会有这种事……”
“对啊……”白教授掏出纸巾,擤了一把鼻涕,发泄般地把纸团往垃圾箱一甩,“怎么偏偏就他妈有这种事?”
……
谢韫之被押进正殿,两侧文武官员分班站立,她还没反应过来,膝窝就挨了一脚。
“跪下!”
她脚踝上还戴着镣铐,猛地被推下去,脚踝撞在铁镣上,膝盖骨和踝骨都钻心地疼,一下就重心不稳,往一旁倒去。
两个御前侍卫立刻把她拖起来,强行压在殿阶前。
谢韫之眼角发红,一瞬间几乎压不住杀意,眉间戾气重得让人心惊。
系统听见她咬牙的声音。
膝盖大概是摔破了,渐渐有血迹透过她单薄的外袍浸出来。
“您且适应一下吧。”它说,“以后这样的时候,还多着呢。”
硬扛有什么用呢,最后吃苦的还不是自己?
它抓紧了时机,拼命打压她:“你已经不再是昔日的联盟上将了,原主至少通诗书知六义,科举还能中进士,你到了这里,连与人正常交流都不会,你除了美貌,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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