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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衙内之人,轻易不得出入。
……除非会法术。
若守门人倚着廊屋的柱子,微微后仰,就地而眠,鼾声似轻雷。全然不知一身玄衣已如夜走的鬼魅,登门入室。
这些案卷牛皮纸封上都标了序号,以年月日排列,循次看去,不难找到叠春坊的这一卷。
属于叠春坊的案卷不出意料的很厚。几月来一条人命接一条人命,确实没有轻薄的道理。
寒河负手静立,也不动手翻动,仅仅垂目看去,目透纸背。
可以看出,县衙的人并没有糊弄了事,叠春坊所有人员的身份背景都一张张写明了归了档,甚至附了画像,每个死者现场勘查的记录也都十分详备,通篇都有注脚和补充,若非涉及到邪物,人力不胜邪物的怪力,断然不至于至今不能破案。
也不算枉负了进门那一屏山水朝阳、磊落石出的彩绘。
寒河继续扫了几页,令他存疑的是,几个死者除了都是叠春坊的挂牌倌人,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这些人和凶手,似乎也不该有什么深仇大恨。
几盏茶之后,他转身,回到叠春坊。白昼已经堂而皇之、彻头彻尾地降临于天地之间。
大亮了。
叠春坊的人盯梢了一夜,也没发现他一夜游走。
至于床边的青狼,本可以功成身退,可它偏将脑袋和身子都伏贴在地上,不肯动弹,耍赖了。
不过青狼还没耍多久的赖,寒河前脚坐下,后脚门就响了,“二位公子,妈妈让我来送早膳。”
是送来吃食的。
咚咚咚的叩门声,力道不小。寒河沉了沉眼。
还睡着的孟香绵果然被吵醒了,懵懵地坐了起来。
寒河一直冷着脸,送膳的丫头手脚都利索上许多,很快放下东西逃离去。寒河却没将门掩上,只运起术法,屏绝了外头的耳朵和视线。这样一来,屋内的人能看到外头的形况,外头的人却只以为屋内的人在静坐喝茶。
楼中的姑娘婢女都渐渐起来了,已比昨夜热闹不少,寒河敛眸,他要等的人,稍后也许就会经过。
孟香绵还不知道这一夜寒河收获极丰,她一睁眼就发现了青狼,理了理衣衫下地,伸手出去,放在青狼身前,青狼立刻就兴冲冲将狼爪子搁了上来。
然后,无辜的青狼便受了自家主人的一记眼刀。
“她看不到青狼么?”孟香绵问道。
偌大一只狼,若是刚才那个丫鬟能看见,魂都得吓掉。
“嗯。”寒河点头,“它在人前可以隐匿。”
这些送来的粥羹寒河自是不用,但孟香绵尚没有完全改掉一日三餐的习惯,见早点式样还算合胃口,便坐下吃了起来。
她边吃边笑道:“青狼好厉害。”
于是趴着的青狼,又受了第二记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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