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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宋缘音也不是什么大门大宗的弟子,手中符文宝器都有限。
孟香绵不愿冲着寒河发火,只能暗自气红了眼睛。攥皱了裙摆,不曾更回头几分,就那么立着:“若换做是在缘音手上,她说什么也要带着他一起回来的。”
“求生是人的本能。”寒河觉出她的失态,走到她身边,“也许是已有防具傍身,宋缘音才会选择给出传送符。徐然逃出生天之前,所有身中幻境者,无不自戕身死,自无人知晓,它以何种方式攻击。”
孟香绵尽力憋住眼泪,凄凄一问:“所以,若换了神尊,也会像徐然一样选择么?”
她此刻像一枝迎风颤颤的小苗,让人想要一把拢在怀中,为之挡风避雨。寒河抬手,却不过轻轻掣制住她的两肩,带动她转身面对自己:“我不会。这个问题,也不成立。”
他恍然地想,这些年的本事,也有一点用处。
若有小妖小魔胆敢相犯,他就斩妖杀魔,誓要让来者挫骨扬灰,未来者闻风胆丧,他和身边之人,都不会有被逼入绝地的可能。
他眼中骤起严霜与饕风。
紧接着,却低头替她撩开额鬓间乌浓的碎发,这样的动作过分僭越了男女之防,但谁也没觉得不对,孟香绵忙着伤心愤懑,也没记得要躲开这个危险人物。
“别哭了,走。”目中霜涛褪去,寒河勾起一笑:“不够格的弟子和闲杂人等不能参与任务,但宋缘音的朋友,不辞入险相救,岂需他人置喙。”
***
临时的授课夫子和才入门的新生,双双向学院告了假。
而一只在无尘的芥子世界中吃了许多灰的仙槎,得以被放了出来。
河津县上空,寒河找准了位置,二人落在县郊的密林,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以步代舟,走入县中。
河津县民风不似玉都的那么开化,若陡然见到一只会飞天的小舟,第一反应不是见了仙人修士,反而会觉得是白日撞鬼了。
叠春坊十分好找,就挨着一条秋水潺湲的河,矗在市尾。因这些年满楼红袖招摇,生意不断,门面也做大了,金玉表之于外。
许是二人轻装简行,飞舟速度又快,竟比学院弟子更早到一些。
早在飞舟的小舱内,孟香绵就换上了手镯内的玄袍,束起肩发和鬟云,佯扮作了小公子。
筑基而辟百秽,她如今出落得水灵,一张皮面清露里捧出来的似的,半点香粉膏脂也不抹,和寒河立在一处,虽一冷一柔,到底同样打扮、同样出挑,便像是一对双生子。
寒河还替二人敛去了灵息,不是道行极其精深的妖怪,只会以为他们是□□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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