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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在长运赌坊输钱的,到最后输红了眼,都会动家中的房和地,有买卖就是动买卖。
经年累月下来,长运赌坊想来手头有不少来历不明的田地。薛家好歹是世家,不可能手里捏太多土地,给别的家族攻击的机会,况且长运赌坊运行多年,能安然无恙,背后绝对没少打理。
只要顺着长运赌坊的线查下去,沈罗珏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揪出不少蠹虫来。
薛满堂和薛岑竹现在都不在京城,薛家出事也牵扯不到她们。
只是让谁去对付薛家旁系,沈罗珏一时想不出个好人选,因为到了薛家这个体量,没有一个家族的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动手。
如果是寒门出身的官员,那就更不敢了,就算是许给杨运中书令的位置,他估计都不敢出头。
沈罗珏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朝会,她听了不少劝她不要丈量土地的废话,而在一群说废话的朝臣中,沉默的薛直格外显眼。
这位御史大夫,在她上位后,似乎没怎么展示过他在庄帝面前出色的怼人口才。
是因为他害怕她吗?
沈罗珏觉得不是,她觉得,是因为薛直他和别的官还不太一样,他真的有点儿底线的。
因为她一直以来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所以薛直怼不起来,无从下口嘛。
这个性格,太适合为她做事了。
朝会后,沈罗珏让人留下了薛直,见她留薛直,几个本想留下来和沈罗珏好好说说的官员对视几眼,收回了迈出的脚。
他们很信任薛御史的嘴,相信在薛御史的劝告下,陛下会迷途知返的。
只有薛直,走入书房的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免,听雪,给薛御史看座。”
听雪搬来一个稍微有些矮的小凳子,薛直和大多数薛家人一样,骨架大,他坐在凳子上连腿都伸不开,委委屈屈的缩着。
但他体态很好,脊梁挺直,瞧着并不猥琐。
“谢陛下。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有何要事?”
沈罗珏挑眉,从垒的山高的奏折里随便抽出一份,没想到运气挺好,一抽就抽出了一张来自御史台的奏折。
“这是薛御史麾下能将曾良的奏折,曾御史是个文化人啊,这第一句就问了我一句话。‘陛下为人女否’?”沈罗珏起身,走到薛直前面,压住薛直要起身的动作,将奏折递给他,“薛御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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