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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朱汶还是不甘,朱瑶彧又劝了一句,“堂兄,你该庆幸陛下是非分明,这才没让郑释牵连到你,牵连朱家。你是朱家子弟,郑释到底是外姓,怎能为他,伤及自家呢?”
朱瑶彧知道该怎么说服朱汶,她口中这些话,都是曾经朱家长辈对她的教诲。
朱汶听着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心中难受,郑释看着他长大,两人后来又同在鸿胪寺,平日里往来密切,感情甚佳,不光母亲舍不得,朱汶也不想让郑释死。
“人心偏着长,我知道他犯下大错,但我还是不想让他死。”朱汶颓废的垂下头,他是个不合格的朱家人。
就连堂妹,都有一颗朱家人天生冷硬的心,而他却连一个舅舅都无法割舍。
朱瑶彧想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堂兄竟然心软到这个地步。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朱瑶彧又为朱汶续上一杯茶,轻声道:“若你只是不想让他死,倒是有别的办法,只看兄长愿不愿意做了。”
“办法?”朱汶一夜未眠,有些许血丝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
“是啊,郑家是不是有人去找你了?”
朱汶点点头,“今晨,姨母来寻母亲,她带来了几位郑家的家眷。”
他没说的是,那些人都是郑释的家眷,逢年过节会来他家,为他送年礼的人,他私下会叫郑释舅舅。
而他的舅母,今晨跪在了他面前,哭求他救郑释一命,他想到过往二十年的相处,实在不忍心。
朱瑶彧看朱汶脸上的痛苦纠结,心想朱汶实在不适合在京城,让他在京城呆着,迟早会给朱家招来祸事。
因为他太心软了,任何人都能利用他这份心软。
“岭南流放八百里,此去荒无人烟,若有家财仆人傍身,也不是活不下去。”
“流放?可他身体不好,流放之苦,他如何受的了?”朱汶想起了废太子,他知道,那位太子就是在岭南死的。
废太子年轻,身强体壮尚且受不了那份苦。
“受得了是苟且偷生,受不了就要坦然赴死。堂兄,别忘了他有通敌之嫌,趁着人还没有移交大理寺,还有机会救,等他进了大理寺,就不一定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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