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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名叫冯归。
周溶月一开始知道书山学院出了个学子号召他人的时候,以为这人是要造反,后来她越看事件的发展,越觉得不对。
这冯归,要说他坚决反对吧,他平日里态度挺坚定,还召开诗会,在诗会上与人辩论,每每都是站在沈罗珏不堪为帝的立场上。
可要说他真的很反对吧,周溶月又不太确定,因为别人闹事,事情是越闹越大,说服的人是越来越多,可在冯归这儿,一切都反过来了。
他每次一辩论,认为沈罗珏可以为帝的人,就变多了。
坚定支持沈罗珏的人,主要是曾在公主府当职过的学子,他们得过沈罗珏好处的,自然为沈罗珏说话,认为皇帝乃是天选,掌天下公权者,非昏庸无能之辈即可,男女不是他人忤逆皇权的理由。
大部分的反对者认为,女人当皇帝,古来未有之事,而且定安公主上位手段过于狠绝,绝非仁善帝王,多半是个暴君,暴君即便不是昏庸君王,那也不是个好选择。
只是后者的说法在冯归一遍遍提出后,被许多人驳了回去,先不说太上皇当年登基就是杀了自己的亲兄弟,就说皇室那么多子嗣,大部分都是死于齐王献王内乱,于新皇有何干系?
起初这样的言论并不多,朝廷对外的消息是说献王和齐王内乱,斗了个两败俱伤,沈罗珏算是捡漏。但那么多年齐王献王都没斗出个结果,在一方弱势,直接入狱的情况下鱼死网破了,明眼人自然深知其中猫腻。
可朝廷给了“真相”,只要是还想当官的,谁敢说这是假的?若皇室还有直系男子活着,他们还能拥新皇,现在一个皇子都没了,总不能让太上皇再生一个吧?
以新皇的性子,他们今天敢传出让太上皇生皇子的话,明天太上皇就能驾崩。
在冯归主导的一次次辩论中,越来越多的人认同了朝廷的言论,也渐渐觉得女子为帝不是不行,反正沈罗珏以前来管理定安时,做的挺好,当外朝监督的那段日子,还揪出来过几个中饱私囊的蠹虫。
京中还传出消息,说新皇上位第一件事是督查救灾银子有没有落到实处,让百姓于冬日不必再受冻毙之罪,可见是个心怀天下的君王。
在书山学院读书的学子们,大多数都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他们辛勤所学,除了想让自己过的更好,同时也想让天下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现在书山学院已经很少有人再说反对沈罗珏了,大部分人甚至还会主动为沈罗珏说好话。
在此情况下,最坚定的冯归也渐渐不再开诗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被一个消息炸开锅的书山学院,就平静了下来。
周溶月了解完事情始末,只想起了沈罗珏曾说过的一句话。
真理总是越辩越明。
“冯归,先前倒是从未听说过此人的名头,这次他算是大出风头啊,茗兰可知此人品性?”
周溶月问的人是时任紫罗县主簿的宋茗兰,与周溶月一般,被家中送到公主行宫做女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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