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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也不打算再批折子了,她叫曹泾元坐下后,才开门见山道:“绥国公年事已高,国公府这般大的摊子,还是你来接着我更放心些,你觉得呢?”
曹泾元岂能不懂玉姝这话的意思。
小赵氏和小冯氏掺杂在一块,哪怕绥国公真不知情,他也有连带责任。
若是换做旁人,玉姝可能会直接将他砍了。可如今涉及到曹泾元,玉姝就觉得可以手下留情些。
但死罪可免活罪必然难逃,牢狱生涯还是免不了的。
“将小冯氏相关人员押入大牢,绥国公革除职位,世袭爵位降为侯,你来接手!”
玉姝说完后,就看着曹泾元,却见曹泾元正在眼睛也不眨的瞧着自己。
玉姝下意识摸了摸脸颊,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曹泾元摇摇头,只是沉默许久才说道:“我总觉得,当年夜围薛府鞭打驸马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可如今恍惚想起,你本该就是这样的。”
十二岁之后的记忆让他太难受,却又让他太刻骨铭心,导致他总以为昭德公主就是那样。
可如今看着元熹女帝的模样,他才想起来,十二岁之前和他青梅竹马的那个小丫头,才是如此模样!
曹泾元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在某段时间变化这么大,却又会在十年之后变回来。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又说不清楚错过了什么。
看着玉姝但笑不语,曹泾元知道自己僭越也不再多说,只点了头说道:“是,臣愿袭侯爵!”
“绥宁侯如何?”玉姝问道,“可世袭,却会降级!”
开国时高祖封赏下来的国公,均可世袭且不降级。
但到了如今,成国公一家被抄了,绥国公要被押入大牢降公为侯。剩下两个国公,每日也不来上朝,就在家中晒太阳听曲儿,倒是还颇有些闲情逸致。
曹泾元心想,当国公也没有什么意思,容易掉脑袋!
他对名字也没有什么想法,玉姝说什么就是什么。
政事谈完,见玉姝也没什么想聊的,他干脆询问了裴琰的住处,前去寻人叙旧!
裴琰正在院子里锯木板!
盛夏日头很大,哪怕是在这种庄子里,若是站在院中也能感觉到热浪。
曹泾元走进院子里,瞧见裴琰满头大汗。一双袖子被撸至肩膀,若不是那张脸耐看,真是和乡下农夫没什么区别!
“你在做什么?”
裴琰听到声音回头,见是曹泾元,立刻就丢了两块板子过来:“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个锯开!”
曹泾元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问道:“当王君当的太闲了?”
裴琰也不将他的冷嘲暗讽放在心上,只语气温和道:“陛下说给孩子做婴儿车,她画了设计图给我,我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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