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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仪也许是碍于裴琰在场,觉得不太方便说出来。也许又是在衡量什么,总之犹豫了片刻,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说。
玉姝便在外面吹了会风,然后和裴琰一同进了大殿。
进去后刚坐下,不安分的太子嵇常钧又开始挑事:“长姐虽在边关立了些功劳,可功是功,过是过,长姐私自斩了边疆将领这事,父皇您觉得该如何责罚?”
嵇常钧挑起这事,便须得承顺帝再将这事儿说个明白。
承顺帝才喝酒喝了个痛快,一听嵇常钧的话,顿时心中就有些不满。
这大好的日子,何必又要提起那冯茂学?
再者,这冯茂学出身冯家,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难道太子还真不知道?
承顺帝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见宴中朝臣都放下杯盏朝他看来,他便也放下杯盏沉吟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昭德自京中出发时,朕曾给了她先斩后奏的特权……”
承顺帝话尽于此,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是明显。
可嵇常钧却不依不挠道:“父皇,河东府兵马都总管的职务相当重要,长姐私自处置将领也就罢了,怎么还随意安排了人手顶替这个职位,这……”
“这怎么了?”
玉姝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看着嵇常钧缓缓问道,“那依太子看来,河东府兵马都总管应该交由什么人接管?是你嵇常钧私自拉拢的武将,还是冯家那些尸位素餐的蠢货?”
这话骂的相当不客气,冯皇后甚至气得站了起来:“嵇玉姝,你竟如此大逆不道?污蔑你的亲弟弟也就罢了,冯家乃是你的外家,你怎可如此诋毁羞辱他们?”
玉姝嗤笑一声,看都不看冯皇后一眼,端起酒一饮而尽。
随后,她放下杯盏,垂着眸子说道:“皇后娘娘当真是看得起你那些兄弟,冯家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殿内百官和鄞京百姓们的心中,自有一杆秤。”
玉姝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冯皇后见她如此目中无人,一双凤眸迅速阴沉下来,她正欲对承顺帝说些什么,柴福连忙道:“公主,您今日吃酒吃多了,怎得在朝上说起了胡话?”
说罢,他赶紧请示承顺帝道:“陛下,昭德公主瞧着有些不胜酒力,不如让奴才送公主下去休息?”
承顺帝正欲点头,站在一旁的太子突然迅速上前,抬脚狠狠将柴福踹了下去。
“狗奴才,叫你说话了吗?”
承顺帝的位置与下方大殿,有好几级阶梯。
嵇常钧这一脚发了狠,站在侧上方的柴福又没提防,一时不察竟从上面栽了下来。
他打了几个滚后停在了殿内,爬起来时,额上流出了鲜红的血迹!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连忙跪在殿中大声道:“娘娘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殿内迅速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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