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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事儿,赵崇湛想三言两语简短略过,但夏和易对她死后的故事很好奇,“我……那个了以后,您立的哪家姑娘当继皇后啊?”
赵崇湛眼神开始飘忽,试图掠过这个问题,“后来我想弥补你——”
但是夏和易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人吗,她带着十头骡子非要把他拽回来,“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说好不瞒我呢?您说罢,无论您立了哪家的姑娘,我至多生一会儿气就过去了,您是什么身份呀,我能理解您。”
立了反倒还好了,要是实话实说,岂不是今后在她面前再也立不起威仪来?但她咄咄逼人,随时一副要收包袱走人的样子,赵崇湛几度烦扰之下顶上她的目光,“没立继后!别问了。”
“为什么?”夏和易货真价实地惊住了,“那后宫不得乱套了吗?前朝的大人们没逼您?”
“后宫有太后坐镇,乱不了。前朝,呵,往后宫里塞他们的闺女,朕已经够仁义了,连朕的发妻他们都想掺一手?”被戳中心事的赵崇湛嗓门高起来,“朕认准了人就不会改,朕有铁骨冰心的气节,你当朕是你,三心二意没个准头。”
夏和易从他骤然拔高的音调中听出来了,其实他还是那个质朴丹心的少年,对着一副画像情窦初开,对待结发的妻子,不论中途有没有产生感情,反正是死心眼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死都死了,他还巴巴追回来,被她下了几回脸子也不回头,这不是傻小子是什么呢。
她怔怔盯着他的脸,好想笑,但又有一点点想掉泪,该怎么形容呢……像是心口被轻轻踹了一脚,不疼,惴惴的,似乎是难受,似乎又没有。
但她还在生气,所以不能让他轻易得逞,夏和易借着低头探地的动作缓和了些,低声提醒道:“您自称错了……怕隔墙有耳。”
赵崇湛不以为然,“我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话到这里停住了,没往下继续。
夏和易顿了顿,“嗯”了声,但还是说:“眼下这个节骨眼儿的,万事仔细着些,总挑不出错处。”
她难得轻声细语一回,赵崇湛本来都在考虑是不是得拿麻绳把她捆起来了,这会儿发觉她还是关心他的,说不定情况有缓,于是接着往下说:“你死后五年,我北征大捷,西循国派使臣入朝求和,使节是西循国大国师,禀天人永隔有解决之法,有术法献上。我本是不信的,但信与不信……横竖一试罢了。”
夏和易满脸意外,“您不是最厌恶神鬼之术了么……”
她入宫后曾听说,在赵崇湛还小的时候,先帝的宠妃曾妄图以巫蛊之术害他,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之后对神鬼之说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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