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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抬起头直视染欲烬妖娆的丹凤大眼,让他可以一眼望到她的眸底,她的决心:“千岁爷您什么都不缺,颦儿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条命,如果千岁爷不嫌弃,颦儿便把命交到您手上。”
林颦儿目光澄澄,语气铮铮,染欲烬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一向视人命为草芥,以万物为刍狗的炼狱阎王,竟也感受到这托付的沉重。
与其脚步踉跄、举步维艰,不如将性命交托魔鬼,共掀起一场惊天风浪,以鲜血荡涤这肮脏的人世。
“从今日起,你的命便归本座了。”染欲烬几乎没怎么考虑,便接下了这份沉甸甸的托付。尘世寂寥,人间荒芜,用鲜血浇灌出一朵掌中花,为这世界添抹血色也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染欲烬让人搜集了许多月家旁支官员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证据,在朝堂之上,狠狠打击了月家气势。
三天之内,月家旁支官员,以及太子党一脉官员,有三十余人被处置,其中下了九重司诏狱的便有十多人,一时之间,朝堂上风声鹤唳。
大臣们每天去上朝,都带着奔赴刑场的决心,每天能平安到家,都要去拜祖先,感谢祖先保佑。
“阉党欺我太甚。”月国公一拳砸在桌案上,毛笔四散,镇纸嗡鸣。
月风吟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他的心里甚至隐隐有些快意,他不能做的事,他不能报的仇,有人替他做了,可惜,这个人却是他打心里排斥的人。
“吟儿,这几天的事你怎么看?”月国公看着不发一言的月风吟皱起眉头,他这种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姿态让月国公十分堵心,所以,他开口询问月风吟。
月风吟不紧不慢:“父亲不必急躁,以我看,这次的事是染欲烬给我们的一个警告,为今之计只能让我们的人夹起尾巴,低调些,毕竟九重司无孔不入,有些证据不是我们想隐瞒就能隐瞒的。”
月国公皱起眉头:“本公就知道那个林颦儿留不得,定会给月家带来麻烦。”
月风吟摇摇头,语气有些冷:“这件事与颦儿不相干,染欲烬为的是血灵蛊。”
见月风吟如此反应,月国公有些不悦,强忍着语重心长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林颦儿?上次之后,她对月家只有恨之入骨,你跟她只能是仇人,吟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我明白,我不会做不利于月家的事,这点父亲可以放心。”月风吟波澜不惊。
看着如此冷静的月风吟,月国公放下心来,却又有些惋惜。终究是父子离心,与他有了隔阂。
“这两日,你且好好劝劝太子,让他放宽心,不要冲动,切不要与阉党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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