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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家宴后,烟儿倒更是日日呆在未央宫里,几乎一步不出,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赵尚衍那晚与她短暂的谈话,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因为日益衰老的赵恩。
自今年年初来,赵恩的身子便是江河日下,从轻微的咳嗽伤风,渐渐发展到长卧病榻,因他地位超然的缘故,赵尚衍甚至为他召了太医,但按太医的话来说,赵恩身上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太老了。
赵恩对此倒是表现的很是淡定,似是对此早有准备。赵烟儿虽然依然一语不发,却也显然明白了什么般日日呆在一手将她带大的老人身边,静静的看着。
有烟儿在,静娴倒是不奇怪赵恩会找她,此时她的心里倒是当真有几分叹息,既然已经这般请了她过去,那般经遍了诸事的老人,怕真是要大限将至。
就在烟儿房间不远的偏室里,如今瘦得几乎脱形的赵恩带着笑容看着她,声音有些虚弱:“老奴如今不行了,也只能无礼些,请主子移驾了。”
宫中的宫女内监,按规矩一旦有疾,皆是要搬去宫中最西面的屋舍里养病甚至等死的,但历经三朝的赵恩自是不同,不但有太医问诊,平日里也有专门负责服侍他的小太监,再加上他神情淡然,这时瞧来倒也没有丝毫狼狈,反而因没了往日里的故作老朽昏花,显得很是明了睿智。
静娴笑笑,举步上前:“哪里,赵公公也算是静娴的长辈。”
赵恩略微扯了扯嘴角,垂目看着坐在一旁的赵烟儿,声音慈祥:“公主不如去用些饭,歇一会吧。”
烟儿睁着圆亮的双眸,点了点头,沉默的转身迈出了门槛。
赵恩看着烟儿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努力的正了正身转向了静娴:“主子也坐吧,有些事是要和您禀报清楚。福全,你也留下。”
刚立在门口掀门帘送走了赵烟儿的福全,闻言毫不犹豫的行到了赵恩身边,态度恭敬:“是,师傅。”
静娴略一挑眉,瞧了两人一眼也慢慢坐到了一旁的凳上,看向赵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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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间,皇宫之外的盛京也是发生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对未来有不轻影响的重要之事。
比如一大清早被满面把握的清河送出来,一脸失魂落魄的黄宏胞弟——黄宝;比如夜幕深沉时,城西国公府密室内数十位贺氏官员党羽的密谈一直持续到半夜;比如未央宫内,安顿好一切的赵恩在即将破晓之时溘然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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