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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如海浪般越掀越高,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停止。
颈间细腻,涂嘉致埋首用鼻尖去抵,迷恋地嗅那股温暖的气味。
像清晨氤氲在森林间的雾气,既清淡,又令人沉醉。
他牙根发痒地咬紧,随后克制地放轻呼吸。
佟深脖子痒得厉害,不由自主仰起头,边笑边骂:“草!痒死了!你故意的是不是,再蹭我捶你了啊!”
见身上那人没反应,佟深挣扎着想推开他,反被箍住双腕。
“章平亲过这儿。”涂嘉致魔怔地喃喃,“他怎么亲的?”
“你……”佟深动作僵滞,整个人被劈了似的发怔,“你说什么?”
涂嘉致微微抬身,认真地问:“他怎么亲的?”
“……你什么意思?”佟深本以为他是要拿章平羞辱自己,看他这眼神又觉得不像,一时糊涂得厉害,“你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
涂嘉致宛如第一次收到糖果舍不得吃的小孩,珍之重之地握住他侧颈,低声自语:“我该怎么开始?从哪里开始?”
“你……”
他目光定定地探入佟深眼底:“章平这样亲过你……我哥也亲过吗?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弄得你舒服吗?”
“你……草!”佟深震惊地瞪大眼睛,“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怎么做的,我不想让你不舒服。”涂嘉致呢喃道,“上次我学得不好,你也教得不好,不该那么粗鲁的……弄疼你了……”
“卧槽!草!早知道你发酒疯就是耍流氓,老子说什么也不让你喝!”佟深出奇愤怒地攘他,“草!这什么牛力气!你到底滚不滚?!”
“好嫉妒……好嫉妒。”涂嘉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道,“章平那种货色,凭什么可以得到你?凭什么……凭什么是他不是我?”
“……”
佟深从他话里听出那层隐藏含义,像被人抽了筋似的呆滞原处,除了脑子里突突直跳,他简直五感尽失,甚至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还在喘气。
“还有……”
涂嘉致说到这儿突然顿住话音。
他呆而痴地俯视佟深的脸,指腹重重摁住了觊觎已久的唇,继而微微垂首。
但到底没落下去。
“我……不能。”他蜷起手指,痛苦地拧起眉,“我不能……我怎么能……”
佟深见不得他这样。
明明这会儿已经非常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小崽子是个比自己更加强壮的男人,潜意识里却依然会把他当成柔弱的受保护对象。
从他当年听闻雪崩噩耗后不眠不休地开车赶去,看见一向沉默寡言的少年攥紧自己衣角时起,他就该知道,他这辈子都无法对这个人狠心。
在他将重担从少年羸弱的肩上接过来自己扛起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英雄。
他前面二十几年都仿佛白活,直到那天,才真正开始有了意义。
原来他不是废物寄生虫,他也可以成为别人的仰仗。
他为此沾沾自喜,并厚颜无耻地从涂嘉致那里分得荣耀,好像对方获得的所有名誉与光辉,都有他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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