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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早知道,可是世界上哪儿来的那么多早知道,得罪了就是得罪了。

他不提着酒来这儿赔罪,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里的产业破产,拼搏半生,连个富贵到老都没有享受到,破产后他还有什么活头。这就是傅薏,兵不刃血,杀人诛心,逼得你不得不往他设计的路上走。

他当初怎么逼何洛喝的酒,现在就要怎么逼自己喝下去。

咕噜咕噜,又是一瓶酒喝下去,黄玉辉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胃里涌上来的酒气里不仅泛着无与伦比的酸涩,还带着无法言说的血腥味,然而,他不敢停,更不敢停,双手又举起一瓶酒,仰头就要喝下,然而还没有喝上两口,就再也坚持不住地跪倒再地,把胃里涌上来的酒水和血水呕吐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不敢吐在地板上。

他呕着呕着,觉得身体里的血都快叫自己给呕干了,那坐在椅子上的人这才有所动作——取出手帕捂了捂鼻,站起身来离开了接待室,出门前,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地说了一句:“尽快还清拖欠的工程款。”

听见这道如同天赖般的赦免声,黄玉辉只觉得自己劫后余生,死里逃生逃过了一节,而后就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接待室外,傅白看了眼那被保安抬出去的人,皱了皱眉看向他哥:“就这么放过了这人?”

“不然呢?”傅薏拿酒精帕反复擦拭完双手,将酒精帕丢进垃圾桶里,睨了他一眼,“毕竟我不是警察,这样已经足够了。”

傅白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也是。”

“就是可惜……”

“就是可惜什么?”傅薏刚一开口,就被傅白追问了上来。

就是可惜六瓶酒,他只喝了五瓶。他傅薏做事向来公平,黄玉辉逼何洛喝了六杯酒,他只要他喝六瓶,不过份吧。

可惜了,还少一瓶。

傅薏略一沉吟,朝傅白吩咐道:“把他那个情人的事,如实汇报给他夫人。”

他不是没给黄玉辉机会,是黄玉辉自己没把握住,这也怪不得他不是。

傅白一听有好戏看,来劲了,忙不迭地要去办事,步子刚迈出一步又被傅薏给叫停了:“去办事之间,别忘了找人把会议室给清洗一遍。”

“……”

何洛自那天浑浑噩噩的回家之后,一连好几天都还没有从那天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晚上做梦来来回回都是傅薏把他压在二十八楼,或者是强行把他按压在床上强|暴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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