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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怎么过来的?”
裴雁来报了一串车尾号:“开车,北门门口有辆黑色奥迪。”
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车。
“……我去找你。”谢天谢地。
我挂断电话,匆匆和我妈道别。她问我,是朋友吗?
朋友太有歧义,可曲解的方向很多,于是我答的中规中矩不出差错。
“是一起出差的上司。”
我离开前她没再阻拦,似乎笃定明天会再见。但实际上,我还没拿好主意。
第69章 Mary,Mary
我这人容易想多,思维的分叉密过少年人的头发。睡了并不踏实的一夜后,我还是决定赴约。
倒不是因为要向我妈“妥协”,而是我意识到,送完一张存折就走的决定掺杂一半意气,并不明智。亲生母子之间的旧账没那么容易一了百了。
出于各个方面的考量,我需要和她谈谈。
今天的会议日程是下午一点到七点,中午,裴雁来开车送我到高凯家楼下。我什么也没说,他就什么也不问,只告诉我,今天结束晚,不用等他吃饭。
很突然的,我站在车窗边上,对裴雁来的爱意前所未有的丰盈——人偶尔会有这样奇妙的时刻,文艺作品里叫作坠入爱河,放在我身上,要叫在爱河里溺死。
我把头探进去,轻飘飘落了个吻,但裴雁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他按着我的后脑,直到弯腰曲背的姿势我喘不过气。这个吻太过火。
“去吧。”临走前,他说。
我说好。
但再次走进这栋楼时滋味有些不同,因为今晚我有了归处。
夫妻俩和两个孩子都在家。半大的孩子正在生长期,半年不见,大宝二宝就窜高了不少,见面先喊我哥哥,然后就祝我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也不知道是父母教的,还是对我有点印象。
我妈准备了满满一桌菜,中间还摆着八寸的巧克力蛋糕。感恩此刻天光大亮,没人点蜡烛。
她切了一块给我,我转手递给大宝,大宝说谢谢哥,她又切了一块,我转手递给二宝,二宝说,谢谢哥哥。
我妈脸色绷不住了,是高凯干咳一声,站在徐韵丈夫的立场又在提醒我什么。于是我接过刀,分成三份,给我妈,给高凯,放在自己面前。
最后这三份超额的蛋糕谁也没动。
吃完饭,大宝二宝要去午休,两个孩子分别要了父母的一个面颊吻后,乖巧地回到卧室,关门前还不忘对我招招手,说,哥哥午安。
我俯下身,也回了句午安。
是被教得很好的孩子,和我完全不同,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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