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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把百利甜放在我面前:“你妈怀孕那天你来喝闷酒,想起来没?”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是我唯一一次断片。

我记不太清,追问:“然后呢?”

老歪用毛巾擦完杯壁,随手朝门口一指:“你自己看啊。”

我转头,目光所及,空无一人的酒吧门口闪现出两道人影。

一个是裴雁来,那另一个就该是我了。

裴雁来倚在一侧门框作壁上观,我抱着隔壁发廊的螺旋三色转灯不撒手,烂醉如泥。

直到发廊的tony出来赶人。

裴雁来试图叫醒我未果,干脆单手拽着卫衣的帽子,把我整个人拎起来。

我指着三色转灯,荒诞的灯光映在斑驳的水泥地,对裴雁来说,这个亮,我要抱。

裴雁来一把掐住我的后颈,逼我抬头。他说,那个更亮。

我抬头,晴夜的正月十六,那是枚圆月亮。

裴雁来一发话,我果真跳着去抓。门口有两级台阶,我腿一软,然后迎面摔下。

如出一辙的疼痛将我从这一层梦中拖出。我屁股着地,入眼的是熟悉的裤脚。

室外的寒风一吹,我有片刻清醒。

我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出的门。

一抬头,是在万贸城一楼侧门的室外停车场,很空旷。裴雁来没走。

“起来。”

他居高临下看我,面容俊美而沉静,我几乎立刻就起了反应。

裤子撑起一团,我怕被裴雁来发现,于是紧忙起身,借着夜色弓腰把反应盖下去。但动作太快,晕眩过后,酒劲重新上头。

我不想吐,可胸口直烧,只能踉跄往前走两步,趴在雷克萨斯一侧的车门上扬起脖子吸气。

“呜。”

不敢相信是我发出的声音,流浪狗一样。

裴雁来大抵以为我醉得彻底,像以前那次不记事。他耐心耗尽,拎着我的后领,把我丢在一边:“边上去吐。”

态度好差。

我小腹贴上车门,一蹭,喉咙又溢出诡异的闷哼。

他轻啧一声,随后我后领就被他拎住,人被他从车上扯开。

好像无论过去多少年,他都能如此轻易扼住我的命脉,他只要立刻松手,我就会腿软地倒下去。变成一滩烂泥、或是什么别的东西。

“我……”

天边响起阵阵呼啸,我突然忘记要说些什么。

抬起头看,是首航学生组织的无人机表演,阵仗很大,城市中心的人大概都能观赏到,用以迎接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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