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2 / 2)
来了,坏脾气。
我一边受虐狂似的为只有我能看到他这幅模样而感到快乐,一边又忍不住为鼻子的疼痛呲牙咧嘴,脸上表情大概异常精彩。
好在我捂住得及时,裴雁来没看到。
我抬起眼,眼里还有想流却没流出来的眼泪:“哦,那我少说一些。”
我在外人的眼里是个冷感有余、合群不足的人——如果姑且把裴雁来划成我的内人的话——所以他这么想倒也没什么错。
我喜欢他,所以很多心里话就像是机关枪似的从我的舌根滑出来了,尽管我并没有想靠这吸引他的注意力,但私心想在他面前表现得生动一点。
这样大概会比较有趣。
可如果他不喜欢我这样裸奔,我也可以勉强在他面前穿一下衣服。
只要他喜欢,只要他喜欢。
裴雁来垂眼,和我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像是在看我的丑态,好像又不是。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更像是野兽狩猎时的眼神。阴沉的,专注的,但下面还有别的暗潮在涌动。我看不明白。
没搭理我,他又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
我捂着鼻子跟在后面,默不作声到分开的岔路口。路灯明亮,米粒大的飞虫在光下无形遁形,前赴后继撞上灯罩赴死。
风吹动他的衣摆,托起无声的气流,从我身侧滑过。
“嗯。”乍一听也没头没尾的,选妃一样,他说:“就律师吧。”
他走远,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愣站在原地没动,半晌意识到这原来算是回应。
其实我在办公室门口时曾听裴雁来和李逵提过一嘴,说是好像有学金融方向的打算。
保送生,专业随便挑。有想法,就一定有结果。
我不明白他是刚刚才改了主意,还是极大的可能地在信口敷衍。
没关系,我不在意。
绿灯又变成了红灯。我还站在原地。
掏出了手机,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我说,我想好了。我想学法。
梦在这里没了下文,是耿一直在小区门口停了车,把我打醒。
打开车门,寒风争先恐后地钻进指甲缝。
也不是无欲无求,我想买辆车。
被冻着,我这样清醒,这样想。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