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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源无言以对。
邃敬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只在于,他此刻情感指向的是白源自己。而在白源的定义中,邃敬先是他不得不相处的室友,后是跟他合得来的朋友,他从未把邃敬当做恋爱的对象看待过。
或者说,在白源一片空白的情感世界里,“爱情”这两个字就没出现过。
此时,此地,他如果肯定邃敬刚才的话,就像是给对方鼓励;而他如果否定邃敬的话,又是违背自己的原则去刺伤一颗摆在自己面前的真心。
这样两难的局面,还不如之前继续装蒜。
平生第一次,白源对自己作过的决定后悔了。
这时邃敬倾身靠近了白源一些。看到白源握笔的手指下意识缩紧了,邃敬却只是抬手轻轻摘下他的眼镜,顺手拨了拨他垂落的刘海。
“我只是把自己真正的想法告诉你,既不要求你立刻回应,也没打算对你做什么,用不着紧张成这样吧?”利落地把放在折叠桌上的书本摞起来,又没收了白源握着的笔,邃敬不再继续刚才步步紧逼,主动退让地转移话题道:“晚餐时间到了,你躺下睡一会儿,我去打饭……这破塔没外卖真不方便。”
白源闻言下意识看了一下窗外,立时被夕阳的余晖刺得微眯起眼。
邃敬将折叠桌收好靠放在床头柜旁边,没有再说什么,径自出了门。
听到寝室大门上锁的声音,白源才有些迟缓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垂。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怕是从脸颊到脖子根都红了。同时他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邃敬的狡猾之处——如果刚才邃敬表白完心迹就当场要求他给出答复的话,他会果断地拒绝对方。但邃敬却只是剖析完自己的心情就点到即止地打住了,徒留白源一颗心悬在空中,没有着落。
说是没要求回应,但邃敬会就这么放弃吗?不会。
预感到自己未来的塔内生活又多了一个变量,白源不由得仰头叹了口气。
慢悠悠散步去食堂的邃敬此时心情却很好,甚至哼起了歌。坦白了心迹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对白源采取任何追求的举动,而无需谨慎地把握尺度以免激起对方的戒心。而且,刚才知道他的意图后,白源表现出来的情绪并非厌恶,而是困惑,这就表示他至少不反感同性之间的恋爱,对邃敬来说,这就是另一个好消息。
早知道就早点跟白源说清楚了。
邃敬略微有那么点后悔。
就在他走到食堂门口时,却见许多学生围在食堂门口的布告栏旁边,似乎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什么。邃敬平时是不会往人多的地方挤的,但也许是今天心情格外好的缘故,他赏脸移步过去看了看到底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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