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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靖安暗暗加重了声音,打断了帝王未完的话。
“怎么了,阿羲?”皇帝却毫不在意的回头等她说完,楚颜虽是讶异,却也不知她究竟想说些什么?
“古人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靖安声音不大,在这大殿里却也足够清晰了,听见她竟说出这样的话,不止谢弘连谢相都讶异的抬头看着她。
靖安公主竟然为弘儿说话?谢相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虽不知是为何,但公主的话皇上却是能听得进去几句的,对弘儿而言总归是好的,谢相此刻只盼着这位娇贵的公主殿下再多说几句才好。
“再者说,人才难得,父皇对一身有不足之人尚有惜才重用之心,明年又是三年一度的会试,且看他在武举如何?”
我绝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让谢家把所有筹码都放在你的身上,我不知记忆中你一夜大噪的盛名有多少应该归功于谢家门生的拥护和谢家百年声望,可多一个人,多一个谢家正经嫡出的少爷,这声名也不会全落到你谢谦之的头上。
身有不足?不再是这具身体里残留的记忆,她清清楚楚的在他的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那些他刻意忽略的关于这具躯体的记忆几乎在瞬间汹涌扑来。
凌烟阁前没了她的笑语欢颜,她转身离去的身影决然而冷漠。
书房中,他分明觉察到她的目光,带着眷恋与纠结,是记忆里少女怀春的模样,却又多了些他不清楚的东西,然而最终她对他说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谢谦之,我倒想知道你哪里来得自信呢?一个庶出罢了,你也有攀龙附凤的资格?还有,你是什么人,也敢对本公主的事情指手画脚,你也配?”
靖安,怎么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谢谦之垂下眉眼,平静的像一池静水,可那难以克制的愠怒却已经在水中心形成了漩涡,眉间是淡淡的冷意,是哪里出了差错,靖安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她应该是……应该是怎么样呢?谢谦之的手慢慢的握紧,如前世一样缠着他吗?可是那不是他最想摆脱的吗?不该说他是庶出吗,可这明明就是事实啊。先天不足他被人可怜惋惜得还不够吗,他不都能含笑以对吗?可为什么她只是提了一句,他就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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