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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一颗泪珠砸在握剑的手上,他感觉不到,于是便再无人知晓。
沈无春的背影决绝,他在傅鸠的目光中越走越远。南宫镜不想与阴晴不定的傅鸠同行,想了想,还是快步追上沈无春。
“沈无春,” 傅鸠的声音压抑而怨恨,“你又要留下我了吗?”
沈无春脚步顿住,“是你先丢下了我。”
盛夏的天,雷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沈无春与南宫镜刚走进亭子,大雨便倾盆而至。这是个荒郊的八角亭,因为无人修缮,已经很破旧了。檐下的铃铛只剩两个,亭中桌上刻的棋局都模糊不清了。
南宫镜围着雕刻的残局看了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沈无春站在亭子下,外头的大雨很急,连成的雨幕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布,让远处的风景都变得不甚清晰。
南宫镜走到沈无春身边,道:“沈大侠,往里头站站吧,雨都把衣服潲湿了。”
沈无春摇摇头,潮湿的雨气沾染了沈无春满身,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泡的潮湿了。
他不进去,南宫镜也没有进去,站在他身边,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问道:“之前,傅 ······”
沈无春看了眼南宫镜,南宫镜把傅鸠的名字咽下去,含糊道:“他说你又将他留下,难不成你们之前就这么吵过吗?”
沈无春应了一声,“是,十多年前,我们也大吵过一架。”
“后来呢?” 南宫镜紧跟着问道。
“后来,” 沈无春眉目冷淡,“后来他就创造出了《玉竭山顷》,引得群雄围剿,江湖大乱。”
南宫镜噎了一下,“那 ··· 那你们还吵,不怕又乱一回?!”
第52章
沈无春大约是在做梦,因为他看到了大漠的落日。大漠的落日是圆圆的,红彤彤的一块,光芒万丈的洒在一望无际的大漠,沙子因此而闪烁着金光。
“你不愿意为我留下来,那我就跟你走。” 像是初见一样,傅鸠坐在马背上,年轻的脸庞俊美无双,眼里盛满了溺死人的温柔。
沈无春恍恍惚惚的将手交到傅鸠手中,他张了张口,说,我不走了。
话说出口,沈无春就知道这是个梦。那个时候的沈无春太年轻,太不知天高地厚,从不回头看,也不懂得珍惜。
沈无春难过起来,他还看着傅鸠,但是面前的傅鸠忽然变得很遥远,遥远到只留给沈无春一个背影。
傅鸠走了,带着沈无春不懂的悲伤与决绝。沈无春在心里大声的喊着,去留住他,去留住他!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负气转身,与傅鸠背道而驰。
此次一别,便是遥遥十年期。
沈无春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茧中,他双手挥舞着去挣脱,但是没有用。他的内力他的武功都不起作用,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没办法仔细看清傅鸠的神色。他看着傅鸠离去,心里涌起巨大的悲哀和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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