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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被气到了,嗓音再次拔高:“我是关心你。”
“多余的关心我不太需要。”云疏不打算给她面子,说得很直接:
“如果您实在想关心我,就自己背地里关心去吧,不用故意说给我听,不然我又要忍不住问一句,您是打算帮我介绍一个好的工作吗?”
大姑瞬时被呛成了河豚,气鼓鼓地丢下一句“你这幅德行,好工作只能去梦里面找”就起身走了。
云疏没再看她,挑选桌子上果盘里的巧克力吃。
然这个时候,云疏惊觉视角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恍若电影画面,镜头逐渐拉远,她骤然成了位旁观者,站在一个偏角,看自己坐在椅子上剥巧克力。
饭店、亲戚、近在眼前的另一个自己,所有场景太过真实,云疏正在思索是怎么回事,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再次睁开时,目力所及又是另外的景象。
不再是在家庭聚会上,而是她小出租屋的卧室。
云疏反应了两秒,原来是一场梦,怪不得会出现隔空望自己的诡异场景。
“但也太逼真了点吧?”云疏抱着被子喃喃自语。
一般来说,梦里面的景象都是模糊不清的,反正她从来没有做过如此清醒的梦。
“难不成和梦里面的情形是真的有关?”云疏猜测。
适才那段梦,除了最后视角陡然转变,都是她切身经历过的。
那是一个月前,她赶回老家参加家庭聚餐时,遇到大姑发生的。
云疏翻了个身,没再纠结那个梦为什么那样真切,只叹自己当时发挥得挺不错,把嘴碎的大姑生生堵住了,否则保不准她要叨叨多久。
云疏见现在才七点,又特别困,准备再睡半个小时,手机铃声却响了。
她接起来,传出一个扯着嗓子吼的浑厚男声:“云疏!”
云疏把手机拿远,还能清楚地听到他喊:“再提醒你一次,房子我已经租给别人了,你只有最后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必须搬出去。”
云疏速地回了声“我知道”,对方就挂断了。
这样的倒计时电话,云疏无比熟悉,每天一个,还都是一大早,专门来提醒她这一天的任务,不能再和小床不离不弃了。
没错,那是她的房东,半个月前,她好不容易凑齐交下个季度的租金,准备去交时,被告知要涨房租,她目前正处于失业状态,负担不起多出来的部分,只得选择搬走。
如此云疏这段时间一边找工作,一边找房子,无奈这两样都不是能急得来的,忙活到今天,没有一样能让她满意。
理智告诉云疏,她该起床继续去找工作、找房子,不然真会应了大姑之前说的,早晚要卷铺盖回老家,但她现在莫名的特别困,困得无力从床上爬起来。
云疏又睡着了,这一回没有做梦,一觉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坐起身子先伸了个懒腰,念叨:“今天不出去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我不姓赵钱孙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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