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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最终只化作一句愧疚:“对不起。”
萧逸蘅恨的咬牙,高高扬起了手, 又在看到萧云衍白了半边头后, 颓然垂落下去。
他霍然起身, 不发一言出了乾坤宫,却在踏出宫门的瞬间,湿了眼。
萧云衍没有出声挽留,是他这个做弟弟,让皇兄失望了!
扭头看向窗外碎雪飞扬,落在红墙绿瓦上,凝结成霜。
肩上的伤口结了痂,只有指尖还在渗着血,疼是疼的,可是萧云衍不在意了,他的一颗心空荡荡的,无处安放。
萧云衍曾以为,他有两年的时间,让楚景容接受他。
可在楚景容手里,他连一年时间都没能熬过去。
多年的仰慕与痴缠,换来如今的下场,已经够了,也该放手了。
“来人,准备纸笔。”
萧云衍扶着床柱从榻上起身,拒绝了宫人的搀扶,强撑着坐到书桌前。
将宣纸铺平,一角压上镇纸,萧云衍执笔,狼毫浸过水墨后又提起。
嗟叹一声,垂眸写下和离书。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为夫妻。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
指尖的血顺着笔杆蜿蜒而下,将漆黑的笔墨染成不伦不类的黑红色。
拂袖间,有血不慎滴落,砸在宣纸的一角,绽放成妖冶的血花。
萧云衍笔下未停,字迹遒劲工整。
“愿君相离之后,重拾折扇,玉冠巾纶,仍为玉树之姿,迎娶千金之女,平步金殿青云,余生佳人亲友为伴,解怨释结,切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最后,落款是他的名字。
将笔扔到一旁,萧云衍垂眸看着这封和离书,眼波平静,无喜无悲。
曾经死都不愿松口的和离书,如今竟也能一口气,一字不落的写完整。
原来,他不是学不会放手,而是未疼到骨子里。
萧云衍将和离书折叠工整,揣进怀里,转头又回到床边,坐在榻上,低声吩咐宫人取来绷带与斗篷。
萧云衍一言不发,安静又仔细的用绷带将十指一圈圈缠绕住,他的动作慢条斯理,直到再也看不见渗出的血迹才罢休。
披上斗篷,藏住花白的头发,萧云衍起身朝门外走去。
“王爷,您身子还没修养好,外面天寒地冻,万万使不得啊。”
宫人们极力阻止,萧云衍却置若罔闻,她们没办法,生怕没把人看护好,会被圣上怪罪,便派出一个婢女,匆匆忙忙的跑去跟萧逸蘅禀告。
萧逸蘅听到消息,怒火中烧的赶回乾坤宫,却见萧云衍站在门口,似是专门等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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