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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袖中取出一枚骨哨,高亢的哨声霎时间穿破整座山林。
他背对着小郡主吹响了哨,才回过头来补充道:“以此种手段传递的讯息,往往是加密过的,抑或只是细小的信息片段。敌人纵然截获,亦无从下手。”
他们一伤一弱,显然并非能够独闯三途山之辈。
傅长凛那一声骨哨,大约是在征召傅家一众杀手。
陆十自昨夜奉命驱逐那头幼虎,至今仍旧下落不明,更没有只言片语传回来。
凭他的身手,放眼整座天和城未必有能与之一战者。
只是傅长凛用惯了这样一个心腹,除却杀戮,鲜少会动用暗处的杀手。
豢养死士在王朝律法中仍是掉脑袋的大罪,只是在这样皇权式微而王法难存的世道里,为求自保,不得不养。
叛臣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临王府出手,今日所谓的三途山大约又是一个局。
傅长凛微微用力攥紧了那枚骨哨,将娇气怕疼的小郡主全然笼罩在自己身后。
两人同骑一匹马,守在上三途山的必经之路上,正撞见了带着援军匆匆赶来的楚流光。
小郡主骤然跃下马,踩着林间枯枝与碎雪直撞进他怀里:“二哥哥!”
楚流光将她冰凉的两颊捧在手掌心里,暖热了她泛白的脸,才终于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楚锡重新见了这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小祖宗,才尽职地隐回了暗处。
楚流光替她披好了斗篷,才深深望向浑身血迹斑驳的傅大丞相,郑重道:“多谢。”
傅长凛一袭玄色长袍,暗色的血迹浸透衣料并不很明显。
他淡淡颔首:“是我分内之事。”
第38章 事毕 轻重缓急,小郡主拎得分明……
小郡主裹在温软御寒的斗篷里, 像是终于卸下了那身冷硬坚固的铠甲,乖觉地跟在楚流光身侧。
傅家的杀手如入无人之境般,悄无声息地潜行于林中, 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围困整座三途山。
楚流光部下百名箭手开道。
这架势不似救人, 反倒活像是要来屠山一样。
小郡主将猎场中的全部遭遇和盘托出, 仰头望一眼楚流光, 神情镇定道:“方才焰火与其说是求救,倒不如说是场请君入瓮的局。”
叛臣一党对他们紧追不舍,屡次三番要置临王府这对兄妹于死地。
可惜从前小郡主总黏着傅长凛, 相府的影卫戒备森严,全然没有近身之机。
楚流光则常在宫中当差,又是禁军统领,更加不好拿捏。
这次冬猎,大约已是最好钻的空子。
楚流光揉一揉她散乱的乌发,眉眼有些凝重:“近年来京中颇不太平,却不想竟同御史台一脉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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