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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早已焦急候着的白鹰忙冲上去搀扶,却被傅长凛不轻不重地推开了。
他就这么一袭玄色长袍,身量修长容色冷隽地一步一步踏入冰天雪地之中。
傅鹤延一向极为严苛,为了扶正这么个天资卓绝的孩子,近乎隔几日便要上一顿家法。
傅氏家教森严,家族更是世代忠良。
傅长凛幼时便凭借煊赫的家族被选为太子近臣全力培养,因故更不能有半点蓬勃野心。
少年傅长凛便时常因着桀骜孤绝又手段冷厉,吃过不少顿家法。
只是那时总有个乖软漂亮的小跟屁虫,在他身后抱着满怀的金创药,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这终究是傅家家事,且总因傅长凛孤孑傲慢不服管教而起,小流萤不敢去拦,亦没有立场去拦。
于是这么小小一个打江南来的漂亮团子,抱着楚锡快马加鞭从王府取来的御用金创药,眼巴巴守在傅家祠堂外。
那鞭子每抽一下,都似落在她身上一般。
小流萤蹙着烟眉,小口抽着冷气,一双极为漂亮的圆眼睛扑簌扑簌地掉着泪珠子。
傅鹤延在挥鞭的间隙偶尔会瞥见身后楚楚可怜地无声落泪的小郡主。
实在圆软漂亮,又乖巧知礼,难怪夫人林晚涧总偏疼她。
傅鹤延一收鞭,那小团子便抱着满怀的金创药冲进来,口音软糯而黏乎地问她的长凛哥哥痛不痛。
少年傅长凛冷着脸说不要紧,小流萤不敢去扶他,总是兜着满眼的泪花把药捧上来。
俩人一个浑身是血,一个梨花带雨,狼狈可怜地凑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活像是一对饱受折磨的苦命鸳鸯。
而他便是那棒打鸳鸯的恶棍。
傅鹤延无奈地叹了口气,与一旁苦守着的林晚涧对望一眼,在她眼里看到了浅淡的笑意。
彼时那个走路都要栽跟头的小软团子,才堪堪比傅长凛的床榻高出一小截。
白鹰为傅长凛敷着伤药,她便努力踮着脚扒在榻边,满眼泪花地为他吹着伤口。
这副模样实在可怜,傅长凛偶尔心软,会不轻不重地揉一揉她凌乱的发顶,低声安慰几句。
小流萤便凑到他耳边,苦口婆心地劝道:“长凛哥哥,你也要让着点太子哥哥,别总惹傅伯伯生气啦。”
彼时傅长凛不知为何总很不待见这位未来储君,练武时比划起来更是毫不留情。
太子时常被他揍得鼻青脸肿。
傅长凛回了相府,便一样躲不过傅鹤延的一通教训。
帝后反倒十分开明,全未怪罪。
毕竟这混球太子时常欺负那位自江南初来乍到,连官话都讲不清楚的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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