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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橘橘足足用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他在车上的时候太难受了,睁不开眼,最后浑浑噩噩的睡着了,一阵头重脚轻,一睁眼就发现他被殷野望抱在怀里,连忙急着跳下来。
“到了吗?”沈橘橘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脸,生怕自己现在的样子太丑。
“到了,这是我一个爷爷的家里,一会儿到了地方,我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殷野望带着他往里面走,很自然的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走一条小路,一边走一边介绍:“这里是一座个人的公园,平时很少有机会能来,一会儿我可以带你四处走走。”
沈橘橘什么都没听进去,所有注意力都在殷野望的手上。
这是殷野望第二次拉他的手了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公园里最大的一个大厅前,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二层歌剧院,这是以前戏班子唱戏的地方,后来被陈老爷子改成宴请宾客的地方,基本上陈家有什么事儿都是在这里开席。
现在时间才六点多,还没到开席的时候,殷野望特意早点过来见见陈老爷子。
早年间,陈老爷子和殷野望的爷爷有过命的交情,殷野望小时候还在陈家待过一段时间,也曾喊过陈老爷子一声“爷爷”。
后来殷野望的爷爷去世之后,两家的走动就不算太多了,等后来殷野望岁数大了,出国留学之后,才算是彻底不怎么联系了,不过见了面也是能说说话、叙叙旧的。
殷野望过来的时候就由专门的保姆给带进去了。
前厅的后面有一个不大的小客厅,也就二三百平米,窗户旁边摆着一个大沙发,后面有个厨房,几个保姆在忙活,沙发上坐着个老头子,正在抽旱烟,老头子旁边还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起来像是医生,正在给老爷子做检查。
老爷子听到脚步声,抬眸看过来。
这是个岁数很大的老头子了,看起来都有七十多岁了,沈橘橘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快不行了。
人在要死了的时候状态是不一样的,浑身都绕着一股死气,估计也就是这段时间了。
在看到殷野望的时候,陈老的眼眸里骤然迸出来几丝亮光,想说什么,他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安静下来,然后冲着殷野望招手,示意殷野望直接过去,又挥手,让旁边的医生和护士走开。
医护人员自然不敢耽搁,赶忙让开了,殷野望就带着沈橘橘走了过来。
“陈老。”殷野望没坐,他笔直的站着,像是自家小辈似得,先跟陈老爷子介绍:“这是我朋友,沈橘橘,您叫他橘橘就好。”
说着,殷野望拍了一下沈橘橘的后背:“叫陈老。”
沈橘橘就乖乖地跟着叫:“陈老。”
他人乖,声音又甜,往哪儿一戳人畜无害,对老一辈的杀伤力极强,谁见招谁疼。
陈老爷子瞥了一眼沈橘橘,手里的旱烟“啪嗒啪嗒”抽,抽了两口才说:“这要让你爷爷瞅见了,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抽你,三步一抽五步一抽,抽不死你。”
殷野望一贯冷冽的眉眼微微柔和下来,连声音都跟着放缓:“他老人家看见了也会高兴的。”
沈橘橘发现殷野望是真的有点高兴,虽然那种高兴很轻微,被掩盖在了殷野望的表皮之下,但还是从毛孔中溢出来不少。
这个老人家,似乎对殷野望挺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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