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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明翰愣了一下,对这句话感到陌生。
lily将帖子念了一遍,这已经是转载到公域网络的帖子,有了很多添油加醋的措辞,下面就是照片,“你跟你弟弟真的好像哦……”她琢磨过来不对劲,放大图仔细分辨:“……连衣服和领带都一模一样?”
没人比她更清楚骆明翰的所有着装了!
她每描述一张照片,骆明翰就能准确地在脑海里翻出那段记忆。
“原来都是你啊。”lily松了一口气,“那就没事了,等着他们辟谣就行了。”她很聪明,马上想到了,“我知道了,缪缪就是因为被这件事耽搁了,所以今天才没有过来。”
可是奇怪,她这句话并没有安抚到骆明翰。
她看到骆明翰独自站着,从蹙眉凝神,急切地想要关心缪存的现状,到怔然,最终,渐渐渐渐地一种无力的松弛所取代。
lily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看到他勾了勾唇,似乎所有是释然,又似乎是自嘲。
“他不会辟谣的。”
“为什么?”lily愕然。
“因为辟谣了,他就不能跟骆远鹤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怎么会……”lily想通了,迟缓地在沙发上坐下,神情复杂地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骆明翰。
这个男人是这么清醒,了解自己爱的人,也了解自己的弟弟,更了解自己那点可怜的、有限的分量,所以可以清醒准确地预判每个人的行动,所以可以如此清醒又冷静地接受自己的结局。
缪存不会辟谣,骆远鹤也不会让他辟谣,那些属于他跟缪存的过往,在公众的回忆里,将成为缪存和骆远鹤的证婚词。
“他不会来了。”骆明翰最终说,孤身一人笔挺着脊背走向书房。
lily欲言又止。
“让我自己一个人。”骆明翰扶着门,在身影没入午后的阴影前,他说:“如果缪存跟你请假,你就说没关系。”
没关系。
不管是小时候的阴差阳错认错,生病中的记忆错乱,还是现在不得已的将错就错,他都接受。
没关系。
只是纵然如此说服自己,当高大的身躯缓缓陷入办公椅中时,他深邃英俊的面容上,紧闭的苍白的眼皮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根烟来死死地咬住。
·
行政楼办公室里,烟草味弥漫,谁都不知道,缪存为什么竟然笑了起来。
他的人生就是一个讽刺的循环。
当初,是缪聪拿着那张素描来威胁他,他为了保护骆远鹤的清誉,不得不把自己无望的暗恋安放到了骆明翰身上。
这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如今,他再一次面临着这样的局面,这一次,骆远鹤不要清誉只要他,请他把那些真实的热烈的过往安放到自己身上。
缪存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帖子里的那些照片。
是在职校的图书馆前,春寒料峭的,他接他放学。
“怎么跑得这么急?”
其实是忙着从美院跑过来,气都要跑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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