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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仰头，顾眠却偷偷去看陆哥。

陆哥不知怎么，好像总知道他在看他，目光霎那间又对上，余光里则是红红绿绿无数炸开的花火，顾眠忽地感觉特别幸福，可他这会儿不能跟陆哥说，便只是温温柔柔地又羞答答地对陆哥笑。

陆撼城看着夜里璀璨花火下的顾眠，感觉地上的人比天上的花火好看千万倍，甚至特别想要亲亲顾眠，却不能，便知深深的凝视他的顾眠，许了一个要跟顾眠白头到老的新年愿望。

大年初一的鞭炮声是从凌晨一直响到晚上，顾眠基本没睡，在屋里看大人们打牌，要不然就是靠在陆哥肩上假寐。

陆家客厅有空调，顾眠呆着其实很舒服，但又呆不久就觉着口干舌燥，于是跑去陆哥的卧室躺着休息。

陆哥在外面和许多朋友应酬，顾眠在楼上其实隐隐约约听得见，所以一点儿不觉得孤单，反而抱着陆哥的枕头，还悄悄闻了闻，又因为自己这举动臊红了脸。

大年初二顾眠就因为一天一夜没休息好头疼得在被窝里熬时间，爸妈分别来看了他一会儿，他都给了个微笑，说自己还行，睡睡觉就好，等陆哥过来看他，他眼泪才啪嗒啪嗒掉个不停，说吃药不知为什么不管用，好难受啊陆哥……

顾眠的陆哥没说什么，手机直接关机，脱了衣裳，就钻进被窝陪他休息。

双手更是体贴地捂住他的耳朵，对他说：“没事没事，我抱抱，别哭了。”这声声‘没事’一直都不是说给顾眠听的，是说给陆撼城自己，这点顾眠也是很后来才反应过来。

在厂里混了一段时间，开春顾眠就又上学去，这回爸妈没送他，倒是多多跟陆哥叮嘱了不少，完完全全好像把他给了陆哥一样，顾眠瞧着心里总有点说不出的害羞，却也不知道在害羞什么。

等真开了学，便是分班，顾眠面对学文还是学理这件事也很苦恼，不知道自己喜欢哪科，晚上就在寝室跟黄辉宏闲聊。

黄辉宏这人瞧着糊涂，这时候又一针见血地问顾眠：“选这个还不简单吗？直接选分数高的，就咱们这样的成绩，哪儿能跟陆哥比，他全能，咱们可得算好了分数，以后好靠大学啊。”

顾眠一直是很平均的分数，都烂得差不多，每一门都靠着陆哥帮他补习帮他划重点顺便帮他猜月考题目才勉勉强强过关。

要他选分数高的科目，顾眠自己刨去陆哥帮他押题的水分，绞劲脑汁算了算自己学起来比较容易的科目，最后发现……都很难啊！

黄辉宏看顾眠纠结成这样，说：“其实我看你历史课特别精神，挺喜欢听的，其他时间基本都在睡觉，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不如你还是选文科？”

顾眠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又找陆哥问了问，陆撼城虽然不太喜欢黄辉宏，却也不会为这个故意乱选，说：“选你喜欢的。”

“可……我以后如果想做医生的话，是不是应该选理科？”顾眠略略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说。

陆撼城还是头一回听顾眠说想要当医生，当医生有什么好？特别累，而且眠眠身体差，哪里受得了高强度的工作和时不时的熬夜？

陆撼城有一万种不同意的理由，但现在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眠眠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目标，轻易打击或者否定，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