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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洛又拍了拍床,“上来。”
“不用了。”顾年祎摇摇头。
“你当时……不痛吗。”他又终于忍不住问,那时仿佛脑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终于覆上了他的手腕,手指顺着他的腕慢慢向下,“……当时你如果真的在里面死了……”
“你想多了,我没想自杀。如果我不把血弄得滴下来,警察可能一辈子找不到我吧。”许洛说,“坐上来,没事。”
顾年祎还是坐到了床沿,并且在短短时间里消化了一下他方才的话。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们有要求搜查生命迹象,我们还有警犬,你在地下三尺都能给你挖出来,小小的隔层为什么会觉得我找不到你。”顾年祎这段话说得急促,并且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可能的,许洛就是想自杀,他胸口起伏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
“……”许洛笑了笑,道,“你今天要留下来陪我,就是想和我说这个?”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我以为你是来问我,那天晚上看见了到底是谁绑架了你。”
顾年祎当然想问,他看见许洛的第一时间就想问这个问题。但看见他的手腕时候他又把这些话咽了下去,他并不想承认,现在自己对许洛的担心完完全全大于案件本身。
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应该的。
他从来都不会在意自己到底用哪半边脑的思考问题,但现在清楚觉得自己的理性在被不断压缩,这让他放弃思考,看起来很怪。
甚至他更想弄清,许洛到底是不是想自残。
许洛比他想得还要冷静,甚至说冷淡,他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手臂,似乎并不在意:“还是你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没有忘记……只是我现在知道答案也没用。”顾年祎垂下头,慢慢把脸靠到了床头冰冷的杆子上,“我也还记得,你好像有话和我说。”
许洛抬头看他,他精致小巧的五官逆着床头灯的光线,温柔得像融化的奶油。
但他很快表情渐渐呆滞,接着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顾年祎正单手抓着他的手臂,低着头完全看不清表情,接着他另一只手也上来,同样抓住了许洛的手。
许洛才感觉到,他手心滚烫滚烫的,像夹着火。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顾年祎的手颤抖着,声音里充斥着控制不住的吸气声,听出了惊恐吓委屈,“我把你从地板上抱起来的时候,你当时一动不动,你手上都是血,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止住血。我以为你要死了……”
许洛额前落着凌乱的长发,他面色平静,睫毛的阴影在眼下,手虚虚停留在了空中。他没有抽回手,感觉顾年祎前言不搭后语,说着和他往日形象大相径庭的话。
他好像个不知所措、濒临崩溃的孩子。
“我下午被人关着审了一下午,师父也不在,家也回不了,衣服不能换手机也没电……”顾年祎抓着他的双手,脸却贴到了一边冰凉的栏杆上,他垂着头额头蹭了蹭栏杆,“我一直在反悔,如果给我个机会,我昨晚一定不和你去吃饭,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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