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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在响,它们在痛苦,它们在讨饶。

他几乎是用画的写出自己内心的惊愕:“怎么可能,你怎么连这个都会知道?”

当然是用猜的。纪询心想。

冯四龙的凶杀和余海带有复仇性质的杀死付格是不同的。余海的报复水手们可以共情,因为付格在歧视、在压迫着水手们,并且手上已经有了曹航一条命。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在血债血偿。

但冯四龙,是船上凶案的发起者,是最纯粹的凶手。

哪怕是所有人杀疯了的最后,他其实也没必要坦白自己的罪行,或者说,大概率根本不会说。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只能是刘言——柳先生——拉拢他人准备上位清除障碍时,说出来给冯四龙定罪的!

真是可笑。

罪犯之间,也罪出了个三六九等来。

纪询的问题并没有结束。或者说,当吴老板彻底崩溃的时候,这场询问,才真正开始。

“船上时候,谁撞见了刘言和冯四龙密谋几十万?刘言是怎么杀死冯四龙的?”

吴老板已经瘫软了。

他认命地写下:

“是褚兴发……我们后来知道,写下那些纸条的,是褚兴发……这是下了船之后,我们去日本换身份,又去了香江……这个过程中,褚兴发卷走了我们一大笔钱,消失了……他们愤怒之中说出来的……后来平静了几年……龙哥病死了……表面上是病死的……实际上,死的样子和付格一样……我怀疑是被柳先生……刘言,指示余海害的……”

“余海改成了什么名字?”霍染因忽然开口,轻声询问。

于是,那只颤抖的笔,再次写下了三个字。

“喻凡海……”

喻凡海。

喻慈生的父亲。

纪询曾在琴市同霍染因一起,见过对方一面,一位慈眉善目,吃斋念佛的老人家。

他看向霍染因,他觉得霍染因或多或少会有些触动,但霍染因风轻云淡,仿佛这件事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影响。对方只是沉默着,或者沉思着。

还有两张纸。

纪询将倒数第二张展示给吴老板看。

鲜花。

大团大团的鲜花,簇拥出一个女性的形体。

下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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