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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张非常白皙儒雅,很讨女人欢心的脸。光从脸上看,他像书斋学者多过像医生。
“对,误会。”医生说。他刚才已经将自己的医疗执照拿出来给警方过目了。医疗执照上,他姓郑,叫郑学望,他指了指交给胡芫的关于陈家树的厚厚病历,说,“患者自换肾之后情况就不好,一直反复出现急性排异反应。急性排异反应是很危险的,现在这种情况,虽然大家都不想,但其实不那么让人意外。”
谭鸣九听懂了:“你的意思是,他是自然死亡。”
“准确的说,是因病死亡。”
“情况这么严重,为什么不住院?”
“住院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谭鸣九怀疑的目光刺向郑学望。
中年医生情不自禁地回避了谭鸣九锐利的目光,盯着床头边的仪器说:“生命的定义是能动能呼吸,从这方面来讲,就算脑死亡,身体也依然活着;但生活的定义不止如此。我觉得患者的思路很清晰,他希望活着,但更希望有质量的活着。所以他才购买这些设备,把山庄改造成疗养山庄……以此获得更舒适和更尊严的生活。”
全他妈瞎扯淡。
生活的前提是生存。有钱有势的青壮年,就因为所谓的生活质量有病不治在疗养地等死?
“但再怎么样,医院的医疗资源总比这里多吧。”
“那是当然的。”
“死者既然有急性排异反应这种危机的情况,你就没有劝过死者住院观察?”
“陈先生是个很有自己主意的人。”郑学望委婉回答,“医生只能在专业知识上发挥些许能力,并不能干涉患者的个人意志。”
背后传来一阵塑胶手套的摘去声。
谭鸣九回头看去,胡芫已经粗略检查完尸体,在摘手套了。
“怎么样?”他问。
“没有体表伤,从外表看没有毒杀的痕迹。病历档案中数据的记录很详细,从患者死前仪器记录内容和护士口述情况上看,和急性排异反应吻合。”
胡芫指着本子上“尿量减少、尿蛋白高、血肌酐飙升”等记录说。
“真没问题?”谭鸣九呢喃似问了一句。
“表面上看没问题。”胡芫将方才回答复述,“想要知道更详细的情况,我建议尸检。”
“不能尸检!”
不等谭鸣九说话,房间里就响起拒绝的女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谭鸣九看见坐在陈家树尸体旁的年长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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