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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有的,都有了。
也许只需要再放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像办公室一样,桌子与桌子背靠背放着,他和纪询面对面,办着公。
他从书房里出来了,走进卧室。
卧室里的床有两米大,别看入睡困难,纪询的睡相其实不错,每天晚上都很规整的睡在属于自己的那一边——靠卧室门的一侧。
霍染因原本不想坐下去的。
外奔波了一天,没有洗澡,没换衣服,满身尘土,现在坐上去,待会还要花时间换床单,横竖不划算。
但是卧室温暖的灯光下,有一点点偏色的浅绿色床上用品似乎带着奇异的舒缓神经的效用,他只坚持站了几分钟,就被诱惑地坐了上去。
既然已经坐上去了,接着躺下来,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躺上去的第一瞬间,霍染因的感觉是——
纪询的床品质量挺好。
应该蛮贵的。
他躺在这里,像是睡在被云拥而成的睡具上,本来就被瓦解得不剩多少的警觉心,更像晨间的露水,被光一照,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闭上眼睛。
乘车时候车辆前行时轮子与轨道接触的颤动,感觉上被一并携带到了家里,他身下的云床簇拥起来,堆积在他腰、背、手、脚上,放松与疲惫,和着呼吸的韵律,潮汐般上上下下……
直到一道温暖的气息自旁边拥抱了他。
霍染因觉得自己应该调动起警觉心。
可是身体里无时无刻不在的警觉心像被下了安眠药,只在他的脑海中四仰八叉,呼呼大睡,连带着他也打不起精神,睁不开眼睛。
“困了?”纪询的声音传来。
“……嗯。”霍染因听着自己声音,模模糊糊,隔在毛玻璃外,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声音,只是他懒倦地抖了抖声带,给纪询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怎么直接躺着睡?背不痛吗?”纪询的声音又传来。
真奇怪。
明明很困了,但属于纪询的声音,总是能够清清楚楚地传递到脑海中,被大脑毫无障碍不花力气的解读出来。
霍染因感觉自己摇了摇头,但他还是被纪询抱住了。
纪询只用一只手,就轻巧地帮他翻了个身,他的背朝向上,外套也跟着脱下……伴随着身上最后一点束缚的离去,霍染因全身上下的舒适感更重,相应的,他的眼皮跟黏了胶水一样,死活睁不开来。
只能感觉到,一点点很轻很柔,在他背部的绷带上来回。
是纪询的手指,还是纪询的嘴唇?
外头雷雨轰隆。
背上斜风微雨。
斜风微雨催人睡。
霍染因彻底栽入这个舒适的怀抱,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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