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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层不难推理。
这条线索还没出现之前,纪询和霍染因已经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没有更确切的佐证而已,探讨也不过空想,现在有了佐证,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时间不对。
“1976年,定波号出事。40年前的事情了。40年前,你妈妈多大?”纪询问。
“我妈那年8岁。”
8岁,除非是恋童癖,否则正常男人是不可能对一个小女孩有感觉的。
再加上他们和老胡的相处中,没发现老胡有这种倾向,老胡自身在描述这个故事的时候,用了“少女”,但并未用过“女孩”……
年龄对不上,不是霍染因的妈妈。
但这不应该,如果不是霍染因的妈妈,会是谁?如果不是霍染因的妈妈,老胡为什么对霍染因另眼相看,又说故事,又送胸针?
“你家里有别的女性吗?”纪询想起另一种可能,“按照老胡的年龄,也许和你母亲的妈妈看上去比较相称?76年的时候你奶奶多少岁?或者你奶奶的年轻的亲戚之类的?”
“……”霍染因的神色有片刻的微妙。
如果说孩子还能记起妈妈有着风姿绝代的时候的话,那么孩子总是很难记起奶奶也有青春靓丽的年华。无关人性,只是距离。
但正如每个人都会老去,每个人也曾年轻。
“我记忆里没有奶奶的存在。”霍染因说,“天不假年,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已经谢世,似乎是因为我舅舅的死亡太过伤心导致。我记得她是37年生人,76年的时候,应该正好39岁。”
一个精于保养注重容貌的女人,在39岁的时候当然当得起一声“风韵犹存”。
但还是之前的问题。
年岁有差,再怎么样,将近40的女人,也不该用“少女”来形容吧?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霍染因说:“我爷爷只有一儿一女,老胡说的,也许是奶奶那边的亲戚,回头还得查查。”
说起自家事情的时候,也许刑警队长自己没有察觉。
但每一次,几乎每一次,纪询都能发现藏在对方自信外表下的悄然摇摆和犹豫。
霍染因低头片刻:“还记得我们昨晚对于这个案子的推断吗?”
“你指的是哪个方面?”
“老胡和佛像中死者有关联,所以才会出现在现场,清楚一切,又把这个真实的故事告诉我们。”
“嗯。”纪询点头。
“但现在查出了老胡还和我家有密切关系。”霍染因字句清晰,“人与人之间,除了直接联系,还可能是间接联系。假设死者文成虎,也和我家有关系,那么,本来不相干的两个人就会以我家为纽带于多年前串联在一起……”
他在椅子上坐了那么两三秒。
静默似的两三秒,像一尊雕像,任由窗外的光照亮他冷峻的侧脸,任由游动在光中的浮尘伸出触角,攀上他的脸颊。
光没有灼烫他,那瞬间激出的灵感火花却烧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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