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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市刑侦队,不能一个干事的负责人都没有。
袁越交代完,很快又上了火车,赶回宁市。
因为白天里的这点小小插曲很快过去,到了晚间,纪询和霍染因两个伤残人士照例一起再洗漱间里帮彼此清洁身体。
纪询先帮霍染因擦身体。
霍染因整个背部都受了重创,不能沾水,平日里,最多只能用热的湿毛巾擦一擦。
霍染因不能动前,是纪询帮忙,能动了之后,一些方便的地方就由自己试着动手,但肩颈、腰下,还是得让纪询搭把手。
浴室里雾气缭绕。
平日清晰的镜面糊成一片,只能印出两道模糊的轮廓。
霍染因的衣服脱去了,他靠在纪询身上,感觉到烧烫的毛巾搭在自己颈后,皮肤因之而舒张,但似乎又牵动了绷带下的伤口,引发一连串针扎一样的疼痛。
霍染因默不作声,只将头枕在纪询的肩膀,整个人半靠在纪询身上。
这几天里,这种姿势对于两人都习以为常,这个是最省力也最贴近的姿势。
他贴着纪询的颈,感觉到纪询脖颈中流淌的温度;他贴着纪询的胸膛,感觉藏在胸膛中跳动的心脏。
每次这样的贴近,纪询的气息就会在突然间被放大,侵占他感知所能蔓延的每个角落,外在的世界,所有担忧,烦恼,焦虑,都被排挤出去了,他只剩下纪询,只靠在纪询的胸膛。
这一次,这种结界似的静谧没有持续太久。
纪询开口说话:
“今天很痛?”
“……还好。”
热毛巾擦拭过白色的肩,缺乏血色的白皮肤已经越发像雕像般素白,美则美矣,还是缺了分活气。
纪询屈指叩叩霍染因的肩膀,这宛如雕塑一般的躯体,正细密的颤抖。
“骗人,这里疼得都控制不住地在抖了。”
“你不痛?”
“应该没你疼吧。”
霍染因的视线先落在纪询中枪的右臂上,接着是纪询烧伤的左手。
两人越发默契了。纪询都不用瞧着霍染因,就知道霍染因在想什么:“右胳膊说不痛不可能,咱们谁不知道谁,我就不充硬汉了;但左手确实不疼,就是烧伤,都快半个月了,差不多完全愈合,就是看上去还有点丑。要是实在疼得厉害,我早雇佣护工来给我们擦身体了……”
“你不会。”霍染因揭穿他。
“我怎么不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一直脏着……”
“你舍不得别人看我。”霍染因说。
他寻常的声音在这雾气缭绕的小小洗漱间中,带了回音似的响,响在纪询耳朵中,敲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今天的水温是不是高了点?”
“嗯。”霍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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