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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里,在他们围观鸟儿的时候,我依然在黑暗里做例行的巡视,当巡视到仓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异样的箱子。
箱子的锁被撬开了,只是剩下孤零零的两个铁环仿佛一张小嘴,正冲我讪笑。
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敢潜入仓库偷东西?
一时之间,我惊讶大于愤怒,不由伸手,将箱子掀开——
我看见了她。
侧卧着,头颅向下,膝盖顶起,双手抱着双膝,在箱中酣然睡去,睡姿一如婴儿般纯洁的她。
她是少女。
她的脸颊白皙,如三月枝头含苞的杏花;她睫毛长长,抖动着生命的频次;她嘴唇嫣红,仿佛水蜜桃上那一抹多汁的粉嫩。
你没有办法理解。
没有人有办法理解。
当一个麻木的男人在黑暗中,在毫无准备中看见这样一个鲜活的,美丽的,与周围陈腐的人和物都截然不同的女人的时候,他是怎样的感觉。
他的脑海仿佛发生了爆炸。
爆炸炸出的每一道光点都是那绚丽的烟花。
他看着这由自己亲手打开的箱子,看着藏在箱中的少女,这黑暗亦不能掩其风华的宝石。他在这瞬间如此轻易地意识道:
我爱上她了。
*
“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老胡喃喃念出《廊桥遗梦》的句子。
“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但想来那应该是个很动人的画面……”纪询饶有兴趣,“她是你人生中弥足珍贵的宝石吧?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没有。”老胡说。
“呃?”
“美神是没有办法存在于世界上的,她只能存在于你的心里。”老胡轻轻说,“她是我的蓝宝石,她是我的蓝眼泪。闪闪烁烁,明明耀耀,在无边的黑暗中永放光芒的彼岸星沙……”
“但这和霍染因有什么关系?”纪询又问。
他已经做好了这个问题不会被老胡回答的准备。
但在长久沉默后,在对方的眼睛因回忆而浑浊之后,老胡回答了。
“他们有相近的美。我不是把胸针送给他,是送给她。”
一个暮色苍苍的老人,在街头一掷千金,不过为了在漂亮的年轻人身上,寻找过去的幻梦。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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