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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语地带他到了校医室。
校医室里,E班的班主任果然正在里头,手里还真拿着班级地址簿,我看着他要怎么弄到地址簿。
就见他在原地活动了下身体,抹把脸,换成一脸急色,直接冲进了校医室!
班主任和校医都被他惊到了,继而是生气,但他表现得比他们还焦急和生气:“老师,你们刚才打电话到家里来问我表弟有没有事,是家里老人接的,也说不清楚,说成了表弟没事,但现在表弟状态很奇怪,是不是在学校吃坏了肚子?不然你们怎么会打电话来问?这是你们老师的责任啊!”
这是个文明的社会,社会里时时强调着文明、礼貌、谦虚、礼让。
然而事实是,如果你表现得既警觉又不好搞还会闹腾,那么你注定比谦虚礼貌讲道理的人获得更多的偏向,就如欺负人的人,总比被欺负的,享受得更多。
大抵是按闹分配吧,一如许诗谨。
看到这里,我已经能猜到后续的顺利,后续也没出我的意料,十分顺利。
因为他一着急,居然把自己表弟的名字给“忘了”,“陈”了半天,就是“陈”不出个名字来。
班主任和校医脑筋没有转过来,还好声好气地安抚他,说了几个姓陈的学生没对上,又拿着地址簿,直接给他看。
他说过自己过目不忘,确实。
我掐着秒数了,地址簿到他手上只转了五秒钟,他就放下了,随意指了个排在前排的姓陈学生,也不等班主任再说什么,就直接出来了。
他说:“拿到地址了,玉湖路美九村3-501,电话也有。不过见面三分情,我们还是找到于小雨,直接和她面对面地说话吧。”
在他再度拿出他的地图查玉湖路在哪里前,我告诉他我知道地址,可以带他去。
我们一路出了学校,玉湖路不近,转公交车要倒两三趟,总共将近一个小时。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注意到周围很多人朝我们望来。
是在望他吗?
不,是在望我。
路过一家文具店的时候,我在文具店橱窗中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青肿破皮的面孔。
真像街边被人踢翻的野狗。
我冲镜子里的自己扯扯嘴角。
我还在镜子中看见他看来的视线,他突然说:“等我一下,我去隔壁买个东西。”
我站在外头,看他走进文具店旁的体育器材店。
他是要进去给我买个帽子遮上伤口吗?真贴心啊。我感到无聊。我不爱戴帽子,帽子遮住我的脸的同时,也更加遮挡了我的视线,本来我的锅盖头就是和帽子一样效果的东西。戴上帽子,视线就得挪到地面,然后我就看见了更多肮脏的东西——令我心中野兽躁动的东西。
他从里头出来了,我准备看见意料之中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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