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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犯罪中,如果犯罪嫌疑人死亡,其所犯罪责,既被免于追究。

警方不再查,法院不再审,受害人——当然也就得不到任何东西,无论是歉意还是赔偿。

“袁队,”胡芫说,“我知道你提的疑点,杀人凶手是这两个人毫无疑问——但我们还没弄清楚他们当年是怎么顺利得到不在场证明,诓过办案人员的。”

“没错,这一块缺失我们始终没有补上。”

“有意义吗?”胡芫说。

袁越抬起眼。

“我们查出真相了,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再把所有边边角角都查明,除了浪费时间和金钱以外,得不到更多的东西了。知道袁队你较真,”胡芫揶揄道,“但较真的同时也变通一下吧,你就算将它查得再清楚明白,局里也不会给你评优秀,法院也不会为你开庭审。还不如赶紧结束,回到宁市,把人手调回到更需要的地方,比如现在正闹得沸沸扬扬的奶糖投毒案。”

“投毒案有霍队负责,我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袁越笑笑,并不生气。

胡芫说得其实挺有道理的,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向,办案方式。

他只是再度纠正胡芫的一个小小错误:

“我们现在还没有查出真相。我们仅仅查出结果。”

“只有一个案子的全貌一丝不漏,尽数弄清,才叫查出真相。查出真相是我的责任,是我必然要给受害者的交代。我不能含含糊糊,交代不清。”

他总是如此温和,如此稳重。

“我是一个很平庸的人,做不了太多,只能一件件做好眼前的事。”

*

纪询自警局离开之后,联络了丰奇思。

但丰奇思对于配合警方兴致缺缺,推三阻四,说自己没有时间,直到听纪询挑明来意,说是想知道练达章大学时候“白眼狼”的故事,他才突然精神起来,约了纪询在中齐律所底下的咖啡店见面。

两人见面。

纪询发现丰奇思是个个子很高,很清瘦的中年人。

他拿拇指和食指捏着咖啡杯柄,余下三指翘起来,同纪询开门见山:“关于他在学校里发生的那件事,毕竟时间久远,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还是能大体和你说说,毕竟那在当时也算是校园里轰动一时的名场面。”

他沉思几秒钟,一个陈旧泛黄的故事展现在纪询眼前。

现在的练达章,知名大律,房子商铺统统有,已经算是初步取得财务自由的成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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