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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警察拉了警戒线,又留人在警戒线后镇着,以防有些胆子过大的,偷偷穿行警戒线,再拍个现场照片。
至于最紧要的案发现场,人数反而没有外头那么多,只有两个,一个是袁越,一个是宁市支队新来的女法医,她叫胡芫。
空气里流窜着一股陈腐的味道,地上的灰尘厚道鞋子踩上去能踩出鞋印来,然而除此以外,一切都很完好,足以再次分析。
袁越蹲在痕迹固定线前。
这是汤志学当年倒下时候的模样,头颅朝上,面孔朝下,一手举起在脸侧,一手垂落在腰际。
“根据对死者已白骨化的尸体的再次鉴定,死者致命伤在脑后,顶骨后侧有凹陷性粉碎性骨折,硬脑膜外露,系凶手用锐器反复锤击导致。除此处外,死者背部发现轻微压痕,凶手行凶时曾按压死者背部。”
胡芫结合过去的尸检报告与自己的检查和现场情况,娓娓说来:
“现场并无挣扎痕迹,可以判断死者在第一击后已然丧失抵抗能力,但凶手依然凶狠地按住死者的背脊,进行连续的,反复的敲击。对于这一现场情况,袁队有什么想法吗?”
“……这不太像一场抢劫杀人案。”袁越若有所思,“像是一起杀人抢劫案。”
抢劫杀人,抢劫为先。
杀人抢劫,杀人为先。
从现场情况看,凶手下手过于果断,过于狠辣,值得思量。
他继续观察着,突然在桌脚附近看见痕迹固定线旁一块圆形溅射血液残留。它夹在附近一些抛甩状血迹之中,不仔细辨认很难发现。
他招呼胡芫:“你来看看,这像是凶器上的血掉落地面留下的痕迹吗?”
胡芫只看一眼,便肯定道:“是。血液自一米处滴落,符合凶手站立时高度。他当时应该是站在桌子边上,这滴血旁边还有一点类似擦痕的转移状痕迹,凶器很可能在此处滑落,并掉到桌子下面过。”
袁越走到胡芫指的位置,慢慢蹲下,做出一个伸手够锤子的动作。
他微抬起头,在触及那个22年没有挪动过的桌子的边角前顿住,短促有力的发出指示:“检查这个桌角,看看是否有生物物证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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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询和霍染因再度驱车回到宁市,天色开始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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