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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染因戴着耳机,他不需要,随便看看,便能读出单向可视玻璃后,辛永初的唇语——询问室内,辛永初正在长段长段地说话。
“警官,我杀人的情况交代完毕了,你们可以重新调查汤会计的这件案子吗?”
辛永初人高马大,背却微微驮着,两腿垂直内缩,规矩得小学生面对老师。
“汤会计叫汤志学,怡安县人,22年前,也就是1994年的9月18日,在家中被人用铁锤锤破后脑勺,当场死亡……”
纪询倏然一怔,看向袁越。
袁越平静的面色随着辛永初的描述发生变化,他眉头微微锁住,下颔线条向后紧绷,他意识到了——是那个案子。
纪询只顾着询问室内,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霍染因突然转了头,视线扫过袁越,再扫过他,最后,扯扯嘴角:
属于这两人的案子。
“这个案子我记得。”询问室内,在辛永初反复恳求四五遍后,袁越开了腔,他并非拿乔,只是这个陈年旧案让他心绪混乱,他的眉心拢着,中间一道刀刻似的纹,“09·18碎颅案,悬案。22年前侦查技术不成熟,没能锁定抓捕犯罪嫌疑人,但根据同时间的另一位受害者的口供,行凶者是外来人员流窜至怡安县作案,汤志学当时是怡安县一高教学楼在建工程的总会计,出事时候正值中秋节前两天,汤志学刚刚从银行里取了钱要给工人发工资。当年的侦办人员综合考虑各种情况,猜测是汤志学从银行出来的时候被凶手盯上,尾随一路至其家中,家被人踩点做了标记,最后遇害身亡。”
“不是外来人员。”辛永初低声说话,口气坚决,“是赵元良和他的同伙,我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袁越旁边的刑警质问,“有证据你为什么不交给警察?辛永初,从刚才到现在,我和你说了多少遍,我们在审讯你杀人,不是在接受你信访,你有冤情,我们也有办案流程,你在我们审讯过程中打岔不停求我们去调查另一件案子,无济于事。”
“我知道你说的说法。”袁越却道。
辛永初望着袁越,眼里突然迸出光来,这光是一座桥,使他的信念飞跃过来,搭在袁越身上:“警官,你知道这个,那您一定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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